在他眼裡,真正的勝負局,其實還是自己能否離開地獄。
他會碰上御門院晴明嗎,會能搶到一個具備力量的軀體開啟返回的道路嗎,他無法保證。
可他也冥冥中覺得,只要到達那個源氏的祭壇,一切答案都會揭曉。
不論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
兩位劍士見過梅的本事,有梅在,天人這個身份有對蓬萊的最高解釋權。
他們很快就接受了九十九朝的話,夏油傑也無言地接受他們打量的目光,認真地解釋了一句:「我不會變小。」
劍士們露出了有點失望的表情,就像是少了一出大變活人的戲碼沒能看。
夏油傑:……
聽說這兩個劍士是江戶時代的人,太單純了吧,怪不得會相信不死藥的存在。
出發之前,平地起風。
梅張開小小的手掌,一片金色的羽毛漂浮而起,一直是昏昧冷色的天際忽然一黑,一隻展開雙翅延綿數十米的宛若鷹隼般的飛鳥出現在了菅原邸的上空。
旋風襲來,鶯優雅又輕盈地落入寬闊的庭院裡收攏了翅膀,彎下長長的脖頸,讓梅觸碰她的喙。
淡金色的羽衣為這黯淡的平安京增添了一抹亮色,夏油傑看到九十九朝一臉震驚,奇怪地問:「怎麼了?」
九十九朝:這就是,一隻,小黃鶯!?
少年揮動雙手給夏油傑比劃了一下,努力把驚訝嚥了回去,內心又給大陰陽師記了一筆,「沒事,走吧!」
鳥背上,夏油傑和九十九朝還交換了一個資訊。
叮地一聲,那枚乙骨憂太曾戴在脖頸上的銅光戒指被彈到了夏油傑手裡。
「那是你的本體哦夏油。」
九十九朝很自然地說道,「在地獄裡可以給你自己拿著,因為不會有限制。回到現世的話就需要和我的力量保持一個聯通,不然你沒法現界。」
大意就是作為式神,不能離施術者太遠的意思。
說到這裡夏油傑就不得不問九十九朝自己的身體被怎麼處理了,因為咒術師的身體如果不妥善處理,是很容易被利用的,以及就是……
九十九朝速答,「餵狗了。」
夏油傑:「……」
還在生氣。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再追問,轉而說出了自己所見到的虛假的九十九朝的事情。
他已經知道要返回現世,九十九朝必須需要一副軀體,可那個本應該和天元同化的身體,已經被詛咒師利用了。
讓他意外的是九十九朝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只是楞了一下,然後沉下臉思索了片刻。
「利用?是怎麼個利用……哦,怪不得你對借屍還魂這樣的事情接受那麼快,看來是目睹了其他人『進入』了我的身體。」
少年抬眸,像是記起了什麼,露出一種頗為冷酷的神情。
「那個人的額頭上,是不是有著,」他抬手,輕快地在額部劃出了縫合線走過的示意痕跡,「像是被縫起來的傷疤?」
夏油傑立刻皺眉,「你知道這個詛咒師?」
少年的嘴角翹出了一個諷刺又玩味的弧度,看向腳下逐漸變小的平安京,一言不發。
少年的眼神就像是在俯視一張浩大的棋盤。
「既然我能在千年後睜開眼睛,那麼就還會再有第二個第三個例外,那算是我的『老對手』了。」
九十九朝語氣很冷,「安倍晴明為什麼能把他留到千年後我會去問,但這個人是一隻老鼠,沒有絕對的把握取勝是永遠不會讓人找到他的。你見到了他,就證明他對你出手了?你是怎麼解決的?」
儲存咒物的咒靈不知道是不是被乙骨憂太殺了,獄門疆和遊雲等咒物可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