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調查了我的身體被搶走之後全國各地的詛咒事件。」
九十九朝隔著玻璃看著病床上沉睡的女性,告訴五條悟自己在盤星教裡的勞心勞力——勞心勞力地使喚盤星教和夏油傑,「再加上七海前幾天給我的咒術會的資料,我統一了一下,這樣因受到不明詛咒而昏睡過去的事件有數百起。」
「你懷疑是那個人做的?」五條悟繼續拉他的臉。
九十九朝第一千次拍開他,直到拿出扇子才看到對方收了手,嘴裡繼續說著正事,「我算是瞭解那個人,既然他選擇躲到妖怪或者咒靈的地界,那就代表他所要追求的『咒力的可能性』已經不限於咒術師這個範圍。千年前他也利用過不少人類和人類的慾望,但他並不滿足。何況還有晴明一直在維持兩界的平穩。所以他策劃了用宿儺對付晴明,以晴明的性格,肯定會祭獻自己釋放出八岐大蛇,卻沒想到我從中作梗。」
五條悟挑挑眉,這次卻沒有一慣輕浮地誇讚一句「很厲害嘛」。黑頭髮的少年平靜地看著玻璃牆後的女性,像是訴說他人過去的功績一樣訴說自己的事跡。
這和從別人嘴裡聽來的感覺可不一樣。
這些話九十九朝也是第一次說出口,盤星教那邊尤其是夏油傑最聽不下他這樣無所謂的語氣,五條悟反倒可以不為所動。
「咒術會那邊肯定也有能對詛咒追蹤的人,但還是把這樣昏迷的情況判定為『不明詛咒』——如果不是施咒者對人體有極深的瞭解,是無法做到這樣的程度。就算是在我眼裡,這樣的『不明詛咒』也只是『某種封印』,我也無法直接破解。」
「哦?你都辦不到嗎?」
陰陽師最在行的就是處理聯絡與隔閡,也就是封印術結界術之類的東西,用來把握好人類與妖怪的距離。
九十九朝搖了搖頭,把對加茂憲倫想引發大混亂的推算告訴給五條悟,白髮青年想了想,「範圍呢?」
「數百人的昏迷幾乎是在東京範圍內,我猜測他肯定要以東京內某地為地點作為啟動這個詛咒的戰場。」
五條悟思考,「也就是說他還缺少了某些條件,和一些阻礙。」
九十九朝攤手,「對,比如你的存在,或者是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如果現在他們的生活是本的話,那五條悟應該就是這本中反派最頭疼的存在,不論任何陰謀只要露出馬腳,引起他的注意,就會被絕對的實力碾壓。
這不誇張,就像是世界記錄的存在一樣,為了達到被重新整理出的新目標,其他參賽者們也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那麼世界紀錄的創造者就是他們的頂峰。
加茂憲倫想要搞事,他就必須越過五條悟這座高山。
九十九朝再度將視線轉回病房內,「不過我雖然沒辦法直接解除這樣的封印,但不代表我不會去嘗試。我這次來八原的目的就是眼前這位木野夜小姐,她是這個不明詛咒的最新受害者,但被施咒的時間也有半年了。」
這也說明加茂憲倫很大可能已經離開了八原,但九十九朝真正的目的不僅是要抓住他,也要先打破他這十年來一直埋下的陰謀。
九十九朝說,「我打算接下來去找一些本地的妖怪問問,關於我需要的材料的事情。」
這才是九十九朝不願意讓五條悟跟著的目的。
你能不能不跟著我,你會嚇到妖怪。
半年……
而五條悟眉心一跳,因為也是這半年來,咒術會對他的針對越來越嚴重。
看來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不是短時間內的,而是……
他剛開口想要說什麼,敏銳的感官就感覺到有人接近。
現在仍然是醫院的探訪時間,一個黑頭髮長相溫和、拿著花的男人和一個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