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自從看不見以後,就在沒怎麼吃過魚肉了,原本想開口拒絕,就聽到季蔓的催促聲:「你快嘗嘗,冷了就不好吃了。」江執沉默了半秒鐘,溫聲回道:「嗯,謝謝。」
「不用謝。」季蔓看江執把魚肉吃了,心裡一下就開心了起來,有一種投餵成功的成就感。
兩人這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吃完飯,季蔓就去把今天買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收拾的時候才發現原主的衣物幾乎佔滿了整個衣帽間,對比之下,江執的衣物就少得可憐了。
這邊的季蔓在尋思是不是要跟江執添些衣物了,而在書房裡的江執正坐在一旁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間對他那麼好?如果是想從他這獲得什麼東西,他只能說別白費這個力氣了,他現在一無所有。
等她知道在他這裡什麼都得不到的時候,她自然會放棄,想著江執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了輪椅的把手,力氣很大連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江執,不要對任何人報有希望。
江執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半晌握緊的手驟然鬆開。
江執就這樣坐在書桌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脊背挺得很直,全身繃緊。書房並沒有開燈,黑暗籠罩著他,像是要將他完全吞沒。
倏然間,書房的門被推開,緊接著燈被開啟驅散了滿室的黑暗,「江執,你在嗎?」
「嗯,有事。」男人的聲音此時此刻有些喑啞。
「你為什麼」季蔓剛想問江執為什麼不開燈,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下,心裡有些懊惱她是不是傻,江執又看不見,開不開燈對他有什麼區別。
怕江執多想,季蔓連忙轉移話題,「我買了慕斯,你吃嗎?」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江執沒想到季蔓會說這個,但還是客氣而又禮貌地回復了她。
季蔓這才清楚地知道江執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兩人說是夫妻還不如說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而已。江執就像書上所描寫的那樣待人周到禮貌,極其的具有紳士風度。
原本季蔓可以做到和江執離婚,就算不離婚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她又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看到江執的處境,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對他好一點點。
依目前的狀況來看,季蔓不是看不出,江執並不是想和她有任何關係,他客氣禮貌下是無盡的疏離。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不知什麼時候江執遞給季蔓一份檔案,季蔓接過檔案,就看見封頁上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你什麼意思?」季蔓看著手裡的離婚協議書,眉心輕蹙,這話題昨天不是都結束了嗎?她都說了她是不會離婚的。
「我們結婚是個誤會,我知道你不願嫁我。而且我的眼睛和腿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你還很年輕,我想了想我還是不能耽誤你。」江執不知道想到什麼,自嘲一笑,「你不用擔心其他的,後面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名字我也簽好了。」
季蔓聽完江執的話,沒有開口只是那雙瀲灩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著江執看,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樣。
這個人這麼可以這麼好,分明之前原主對他做了那麼不好的事,把他當作接近男主的工具人和肆意詆毀他,但江執還是為了她著想,季蔓一時間覺得心裡難受的慌。
她把離婚協議書收好,沒回答江執的話只說了句:「我在客廳等你。」然後就徑直走了出去。
江執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一時間沒弄清楚季蔓的意思,但還是轉動著輪椅來到客廳。
季蔓自然也聽到了輪椅碾在地板上發出來的聲音,沒有理會,而是認真切手裡的慕斯蛋糕。切好後,就將蛋糕直接放在江執的手裡。
季蔓沒注意到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