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致言走了,江執這才開口說話:「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他這是在安慰她,季蔓看著他,半晌,低聲說了句:「我剛才說的話不是真的,我沒有這麼想。」聲音很小,也不管江執聽得見聽不見。
季蔓說完,江執立馬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這是在變相地給他道歉了。
江執笑了聲,回道:「我知道。」
「那你也不生氣了,好不好?」
季蔓咬了咬下唇,不表態也不說話。
只是在後面的一言一行中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還在生氣。
到了吃飯的時候,季蔓把病床上的升降桌弄好,隨後將打包好的香菇瘦肉粥放在江執的面前,說:「喝粥。」其餘什麼話都沒多說。
季蔓看江執半天都沒有動作,於是就忍不住問道:「怎麼不吃?是不合胃口嗎?」江執挑食她是知道的,還單純地以為這粥不符合他的胃口。
就聽見江執慢悠悠地說道:「我看不見。」
然後呢?
季蔓當然知道他現在看不見,別人看不見可能會影響吃飯,但江執絕對不會,就算他看不見,簡單的日常他還是能做的。
還沒等季蔓說話,江執又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句:「你餵我。」
季蔓一下就明白他的意圖了,繞了那麼一大圈,不過就是想讓她餵他。
季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端起,然後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嘴邊:「張嘴。」
江執立馬張開了嘴,吃下了季蔓餵的粥。季蔓看他停都不停頓一下,就忍不住說:「小心燙。」
說著又舀了一勺,自己吹了吹才遞到江執的嘴邊。
沒多久,一碗粥也慢慢見底,一碗粥就這樣也餵完了。
到了晚上,季蔓也不準備回去就打算留在這。
江執住的病房屬於病房,是一個套間什麼都有,江執旁邊就是一張不大不小的陪護床。
季蔓的行李箱還在這,也就方便了她。她簡單地洗漱完,就躺在了那張陪護床上。
江執自然聽到了季蔓的動靜,悶聲說:「蔓蔓,我想抱你。」
季蔓也沒拒絕他,下床抱了一下他,隨後又放開他,說:「好了,抱也抱了早點休息。」抱得很是敷衍。只見說完又重新走到那張陪護床旁邊,爬上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季蔓知道江執的意思,但故意裝作聽不懂。一是她心裡還有氣,不想那麼就原諒他,最起碼不要那麼快。
二是那張病床不是很大,一個人睡還好,兩個人就會略顯擁擠了。而且,她睡覺不太老實,怕不小心碰到他的眼睛。
江執聽出了季蔓話語間的疲憊,原本要說的話都嚥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執突然下床,掀開被單,躺落在她的身旁。隨後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季蔓,整個人都貼近她,微微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裡。
季蔓被江執一抱住,就立馬睜開了眼睛。雖然很累,但不知道是認床,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季蔓卻睡不著。
誰知就等到江執爬上了她的床,江執從背後抱住她,她的後背緊緊地貼著江執的胸膛。季蔓能感覺後背處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源,以及搭在她腰上的手。
季蔓沒動,就這樣任由江執抱著,裝做一副睡著的模樣。幾秒後,江執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了兩個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根處,像是微弱的電流,弄得人不自覺地顫慄。
被人抱在懷裡,又聞到了那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木質清香。季蔓閉上眼睛,被熟悉的氣味包圍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晚安。」
——
第二天,天空放晴,清晨的陽光毫無保留地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鋪灑了進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