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張成便知曉了,他認命般一五一十交代,「陛下向我打聽你如今到什麼水平,他想見你,但又不想主動為你製造機會,他也在尋找一個契機,與你重修父子親情。」
路介明沒什麼太多餘的表情,終於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錯,好茶。」
張成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太傅探過來半個身子,路介明後仰了一下,也不瞞他,「你來聳雲閣第一日,我就猜你與父皇會一直保持聯絡。想來,應該也是不會斷,今日一試探,太傅便招了。」
他微挑起眉頭,嘲笑他,「父皇費這麼大週摺,總該是放長線釣大魚,我這個魚兒好不容易要上鉤了,怎麼會忍住不和太傅聯絡。」
第53章 表白會有嗎 若是可以,我能儘早離宮就……
許連琅是被路介明喚醒的。
黑夜裡, 只有一輪皎月的光照射進來,偏他那雙黑瞳比月亮還要亮,目光似水, 蕩漾柔蜜。
許連琅愣愣的瞧了他一會兒,兩個人四目相對, 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路介明的眼梭輪在許連琅臉上,在落到那道凝固了血的劃痕上,陡然變的陰鷙起來。
他手間捏著個藥瓶, 手間是濕帕子,還冒著熱氣,看姿勢是正打算給她處理這個傷口。
傷在臉上, 更得小心對待。
也就是這個時候,許連琅從薄被中探出手, 蓮藕細臂伸了出來,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她沒有穿裡衣, 雖然只裸露於小臂, 但那柔膩的膚色與膚質,還是讓人移不開眼。
室內光線不足,暗亮不均,夏日裡被子太單薄, 薄薄的一層搭在她纖細嬌小的身體上,借著這幾分光線,薄被將那玲瓏身形包裹出了可以調動人心的隱秘的興奮感。
越是霧中看花,越是讓人遐想十分,路介明口乾舌·燥,喉結不住滑動, 少年人年輕氣盛,身體的諸多反應是控制不住的,他坐在她床沿邊,不再遊離自己的目光,以免看到什麼又讓他生出些反應的場面。
路介明厭惡極了這樣的自己,這樣的自己像極了隨時隨地可以發·春的狗,欲·望來得不合時宜,頻繁且不受控。
許連琅先開了口問他,「何時啟程?」
他知道她是在問去木蘭圍射的事,路介明的手去尋了她的胳膊,手指虛虛的浮在空中,想碰沒敢碰。
「明天就走。」夜色消弭了所有人的抵抗力,讓人沉浸在月色光輝下自帶溫柔和煦,他們兩人的聲音都低低的,像極了交頸耳語,攪得人耳廓都癢癢的,熱熱的。
許連琅「嗯」了一聲,「這麼快。」
她感慨一聲,眼裡卻也沒甚挽留。
她將手臂收回來,躺平,路介明順勢幫她將被子往上提了提,將她整個人自脖子開始包住,他大手長指,提起被子角的時候,指尖曲起,骨節不經意間剮蹭到了許連琅的臉頰。
許連琅一僵,臉側了側擋開他的動作,當即又往被子裡縮了幾分,將下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
碰觸臉頰而已,之前也不是沒有過,但這次的推拒與躲避未免過於明顯些了,路介明的手還捏在被子角上。
許連琅翻了個身,裹著被子往床裡動了動,被子從他手中離開,她整個人也背對著他。
「你去木蘭圍場之事,我沒有告知娘娘。」
她咳了幾聲,肩膀隨著動作聳動,隔著被子傳來的聲音悶的厲害。
他挑起瘦削的下巴,唇角掐起的笑意落了下來,「母妃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許連琅也不驚訝於他會知道,從她一睜開眼瞧見他開始,就知曉了。
路介明很少這般直接進入她房內,孩子長大了,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