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石臻冷冷命令,自顧自轉到主駕位置坐了進去。
「副駕沒後排伸得開腿。」高颺喃喃自語,終究是沒膽子反抗去後排坐。他只好表情裡抗爭一番,不快地坐上副駕,伸手扯下安全帶,重重扣好。
「副駕位置上有釘子?」石臻沒發動車子,扭頭看向高颺,右邊眉毛揚起,一臉跋扈。
高颺乾笑兩聲,覺得此刻低頭認慫最安全。
「切。」石臻不屑,發動車子,這才把車開出車庫。
外頭依然大雨如注,石臻也沒想過要扯話題調節車內氣氛,於是一路依然什麼都不說,只是悶悶地讓車往柳園的方向行駛。
開到半途等紅燈,擋風玻璃外的雨勢明顯小了很多,高颺忍不住說:「昨天已經有工人入駐柳園了,今天會不會變成一片廢墟?」
「你會把你家祖宅全拆了嗎?」石臻冷冷問。
高颺想了半天才回答:「……應該不會。」
「那還有什麼擔心的,更何況,真要拆了,你和我也阻止不了。」石臻不以為然。
「我們待會到了那裡,你有辦法進去嗎?」高颺好奇問。
石臻扯出個好笑的表情,搖頭回道:「沒有,人家的私宅,還是在翻新階段,我能有什麼辦法進去?像你一樣翻進去?好了,別愁了,先去柳園看一下情況,現在說什麼都是未知數,它是否有我們要的破案資訊,也還都是未知數。」
高颺暗暗想,那就是滑西瓜皮,滑到哪裡算哪裡了。他覺得這個回答他不滿意,他還想說點,但又怕自己言多必失,於是也不再糾結,靠著車窗默默看著綴滿雨珠的車玻璃窗發呆。
車子一路開得不算太順利,半途路過市中心,有點堵,到達柳園附近的時候,比預計晚了35分鐘,已經是十一點多。
下了車,雨已經停了,高颺擔心飯點時段,石臻一不高興就會先去吃午飯,那豈不是又要更晚才能見到柳園。於是他乾脆硬著頭皮走到石臻前面,用稍稍快的速度,將他往那裡引。好在石臻沒在意,和高颺保持著一個人的距離,一路漫不經心地走,穿過兩條街街,很快便到了昨晚的柳園籬笆下。
馬路上沒有一輛車,也沒有人行道過,於是籬笆後面的聲響就變得格外清晰起來。不間斷的「突突」聲,有時發自很遠,有時又似乎就在籬笆一側。除了機械聲,還有各種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響,以及悶悶得不知來自語何方的撞擊聲,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從柳園中釋放而出。
「已經動手了?」高颺湊到籬笆縫前想有所獲得,結果只看見一抹黑。
「這種籬笆密封都做到極致了,怎麼可能讓你窺見其內。」石臻站得筆挺,看著高颺到處找縫隙往裡瞧,真懷疑他有沒有偷窺癖。
「全黑。」高颺看了幾處,一無所獲,悶悶不樂。過了會兒,他似乎又想到什麼,便迫不及待去觸控籬笆,希望能找到那些修補過的痕跡。
昨夜一夜大雨,早把籬笆泡得濕透,高颺除了摸了一手濕噠噠的水和籬笆屑,根本什麼也沒有獲得。
「是不是昨天淋雨腦子進水了?」石臻在一邊好笑地看著,忍不住譏諷:「昨天就告訴你了,修補的地方用了材質模仿劑,這種東西一用,不管以前的窟窿有多糟糕,都能完美與周圍融合,看不出來絲毫損壞痕跡。另外,那麼多的維修記錄,你以為金家人會不知道。會不查?」
高颺撇撇嘴:「我手賤行了吧?」
石臻:「……」
高颺拍掉手上的水和碎屑,抬頭望著籬笆頂端伸出的一段樹枝說:「這籬笆雖然高大牢固,上面布滿防盜系統,但它的厚度畢竟有限,計算不好就容易挖穿,你說,金老太究竟在裡面藏了什麼神秘東西?」
「如果是厚點的水泥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