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陽冷不防一下子多了個大掛件,他帶著些詫異的拍了拍冷安的後背,卻發現他似乎在發抖,便低聲問道:「怎麼了?」
「司機,司機後背上有個東西。」冷安怕司機聽到,湊近晁陽耳邊用氣音說道,「模模糊糊的黑漆漆的,要努力看才能看得見。」
晁陽不動聲色的抱緊了懷裡的小身子,然後另一隻手在座位底下燃了張符紙,指尖帶著熱度往自己眼睛上一抹,便看清了冷安說的東西。
他開眼之後看的比冷安還要清楚些,見那是一個已經有些虛弱的鬼影趴在司機背後,正嘟著嘴往司機脖子裡吹氣,似乎是想拼著魂飛魄散也要把陰氣過給司機。再細看那司機,已經是黑雲罩頭,橫死之兆。
晁陽蹙了蹙眉,一般陌生人的事情他不願意管,可這公交車司機若是橫死,很大機率是出車禍,萬一屆時車上還有乘客,那豈不是連累了別人?
「師兄?」冷安見他燒了符之後半天不說話,也有些急了,連名字都忘了叫,只小聲問道,「怎麼了?很兇險嗎?」
晁陽輕「嗯」了一聲,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與冷安說了一遍,冷安聽的小眉頭又皺起來:「很虛弱的鬼影?」
他腦中瞬間勾畫了一出大戲,什麼司機傷人性命之後逃之夭夭,被他所害之人哪怕拼著魂飛魄散也要弄死他報仇之類的戲份,如果再加上感情糾葛,這齣戲就更飽滿了。
晁陽卻又低聲問他:「管不管?」
「怎麼管?」冷安下意識的問道,在他腦海里,那鬼影已經是一個被害了性命還拼死復仇的可憐鬼,而那司機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人,活該被報仇。
這種事情,外人怎麼插手?
晁陽卻毫不猶豫的說道:「那鬼魂很弱了,只需要一張符。」
一張符什麼?晁陽沒說完,但冷安已經明白,只需要一張符那鬼影估計就只剩魂飛魄散的命運了。
冷安蹙了蹙眉:「可是,可如果司機就是該死呢?」
「恐會連累無辜。」晁陽低聲說道,「再說,鬼魂……有清醒意識的還是少,萬一是被人蠱惑來做這種事情也未可知。」
冷安:……
懂了,晁陽說過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殺肯定先殺這個。
他還在猶豫,晁陽卻忽然眸中一閃,從袖口掏出一張符紙,口中低斥一聲「去!」
那符紙無風自起,飄飄蕩蕩的就貼在了司機身後,冷安聽到一聲鬼類的尖嘯,然後再仔細看去,那司機背後模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他有些著急,一下子從晁陽身上站起來,踩在他腿上往前看了看,又反身焦急的問道:「你怎麼……這麼突然?」
「那鬼類是被人驅使的,剛剛突發變故,若不趕緊除去那鬼,只怕不出十分鐘,這司機就要出車禍了。」晁陽淡聲解釋,手中動作卻不斷,他兩隻手一起結了一個複雜的手印,對著司機的後背一連打了三次,最後又掏出一張符紙燒成灰燼,然後借著最後一個手印,將那灰燼送著漂浮到司機身後,符灰一閃便消失不見了,司機的背脊卻像是忽然挺直了幾分。
此時再看那司機,頭上剛剛還大盛的烏光已經消散無影蹤,只面上還有些虛弱,但顯然沒了性命之憂。
冷安皺了皺小鼻子,雖然還有些不解,但到底救下一條人命甚至一車人命,也是值了。只他還是覺得那鬼也是可憐,不管是被人驅使還是自主復仇,到底是再次賠上一條命。
「算了,就這樣吧。」冷安抿了下小嘴巴,可誰知道事情還沒完,晁陽抱著他站起身來,在車廂裡搖搖晃晃走到後面,車上僅餘的三個人全坐在最後一排,晁陽抱著冷安側身坐在倒數第二排,似是無意的用眼神掃過三人。
「小友在看什麼?」最後排坐在中間的是一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