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安被他抓的不知所措,看了眼晁陽,又去看彭遠端。
彭遠端這次沒有笑,他舉起兩根手指對著天,低聲說道:「弟子彭遠端在此立誓,弟子對五蘊山對師父絕無任何不好的念頭,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師兄……」這地方對五蘊山的弟子來說實在是夠特殊,陸無一本就眼淚汪汪的,現在聽到彭遠端說出這樣的誓言,立馬將所有的猜忌懷疑全都拋下,此時只怨彭遠端把話說的眼中。
單旗邁卻敏感的發現彭遠端話裡的漏洞,他輕笑一聲:「你敢不敢發誓說,這次的火災,與你彭遠端沒有一點兒關係?」
彭遠端面色微變,眼看又要舉起手指,單旗邁卻慢悠悠繼續開口說道:「隱瞞不報,也算有關。」
這幾個字一出,彭遠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舉起的手指像是笑話一樣,隨著他翕動的唇一抖一抖的,本來應該說出的誓言卻半晌沒有動靜,再片刻後,彭遠端像是終於放棄了一般,頹喪的放下舉起的手反而變成雙手掩面的姿勢,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師父」……
「這件事情真和你有關係?」陸無一又哭又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竟然連發誓都不敢?二師兄,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我……」彭遠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向來能言善辯,但是站在這個他曾經長大的地方,還是說不出一句違心的話來。
冷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單旗邁,然後和晁陽靠的更近了些,還試圖用眼神和他交流一下,但晁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除了握著冷安的手,竟是整個人都呆呆的,眼神都直愣愣的。
到了這山上,一個兩個的都開始奇怪。
等五蘊山幾人情緒平復一些之後,眾人離開回到陸瀾暫居的房子,彭遠端才終於把那日的真相,一點一點,像是擠牙膏一樣擠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冷安就一種感覺——這人平時看上去智商挺高的,怎麼真到正經時候,反而只剩下些上不了檯面的小聰明呢?
而就是這一點兒小聰明,卻害死了他的師父,害慘了整個五蘊山。
時間回到五蘊山失火的那一天。
傍晚的時候,陸青偶然說起想退休的事情,大概是最近事情很多又心有所感,陸青覺得很是疲累,便半開玩笑的和他們師兄弟幾個說起換人來做觀主的事情來。
在彭遠端的視角來看,陸青最屬意的接班人就是付春明,然後是陸無一,他這個二弟子卻是排在第三位上。
可彭遠端也知道,陸無一應該是無心觀主之位的,他家境優渥,又有那樣的父親和叔叔,做不做觀主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對他卻不一樣了。
他過完年虛歲就二十六了,卻至今沒敢動過談戀愛的心,不就是怕自己一旦有了這種苗頭,就會馬上被師父剔除出觀主候選人了嗎?大師兄二十九眼看快三十了一直孑然一身,自己二十五六還可以說不急,可往後如果還是拖著,只怕會被大師兄和師父看出端倪。
彭遠端又不想這樣,他不願意自己的野心暴露在別人目光底下。
他就只盼著,付春明能出點什麼錯處就好了,如果偷偷交往了戀人當然更好,其他的也可以,哪怕是一點兒錯處,到時候師父考慮接班人的時候也會先拒絕掉付春明,再加上陸無一無心於此,那麼自己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彭遠端只是普通家庭長大,少年時偶然看到陸青做道場便被深深震撼,在他看來,那簡直是天人之姿,而他,也很想很想自己有一天也能那般。
做了五蘊山觀主的二徒弟,彭遠端已經是很多富豪商賈求著一見的大師,那若是做了五蘊山的觀主呢?
彭遠端做夢都想著那個位置。
於是,在發現付春明不對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