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基於這個條件的話,後面他們查到app的時候將查資料庫的事情告訴了單旗邁,也交給了李心,那麼後面什麼都查不到甚至整個app資料都被刪除,可以完全可能的了!
李心能知道王遠信是單旗邁的兒子,自然能知道他其他的兒子,那麼,是不是也能知道單旗邁更多的事情?都不用單旗邁明說,在查到ark這個名字的時候,李心就可以完全清空所有資料,再不留下一點兒把柄給旁人!
冷安摳著手指,一邊做著設想一邊渾身起著雞皮疙瘩。他不敢相信自己這個想法的對的,可……如果真的對的呢?
如果,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單旗邁呢?
甚至,如果,從十幾年前開始殺人佈局的,就是單旗邁呢?
在第五高中佈局的是他,殺人奪魂的是他,一把火燒了整個五蘊山的人也是他……
冷安身上雞皮疙瘩起的一層一層的,他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嚇到,可沿著這個思路繼續想的話,也,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晁陽父母和單旗邁是什麼關係,但看單父單母與司玉海這種可以託付孩子的交情,那麼和司玉海的師兄,至少也是熟識的關係吧?
可為什麼呢,單旗邁到底是想幹什麼呢?他是圖什麼呢?
不管是殺人放火,總要有個動機吧,那單旗邁的動機是什麼呢?他已經是弘基觀這樣大觀的觀主,又是整個省份道教協會的會長,他還想怎麼樣呢?還要幹什麼呢?難道要上天不成??
冷安總覺得,就差那麼一根線,一根能把單旗邁種種行為串起來的線,他就可以明白髮生的這一切。
可,不管他怎麼去想怎麼去猜,都找不到這根「線」。
還是沒有證據支撐……
冷安坐了一會兒,等心情平復一些後才從蛋裡出來。
晁陽還沒回來,冷安本來並不擔心他的,本想著那單旗邁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能在道觀裡在自己的住處對晁陽下手,可之前想到那些種種,冷安又不確定了……
萬一呢?
他再也呆不住,轉身從蛋裡出去,卻在剛走出房門的時候看到院子大門正好被人推開。
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冷安就忽而鬆了一口氣。也是這時,他才察覺到自己背上全是黏膩的冷汗,額頭上也都是,甚至有一滴汗已經流到眼角,從眼角又滲進眼睛裡,現在左眼有些被蟄到的疼痛。
冷安趕緊抓過身去擦了把眼睛,又抹了把額頭,然後回身迅速看了晁陽一眼,確定他安然無恙,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便放下心了,又轉身回到了屋裡。
沒什麼話好說,他現在還在震驚於自己的猜測,尚不能平靜的面對晁陽,只想自己歇一歇。
晁陽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沉浸冷安剛剛看自己的那個眼神中——那個眼神,如此關切,還帶一點點擔心和糾結,雖然很快逝去,但就那種感覺,卻讓晁陽微涼的心臟轉眼變的溫暖又柔軟。
他三兩步追上前,想摟住面前少年的肩膀卻又覺得無從下手,便只能合和他肩並肩的進了屋。
因為監聽器的原因,兩人也不好說太多,但晁陽卻是有話想與冷安說的,他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問道:「你沒來過這邊,想出去轉轉嗎?」
冷安搖搖頭,他現在只想自己坐一會兒好好消化消化剛剛猜到的訊息,根本無心幹別的。
晁陽微微蹙了下眉,猶豫一下後忽然拉住冷安的手。
冷安一怔,抬頭看他的同事,感覺晁陽在他手心飛快畫了一下。
是一個橢圓的形狀……是,蛋?
冷安怔愣抬頭,晁陽正正對上他的眼睛,目光微微一閃,然後拿出一串手鍊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用口型對他道:「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