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旗邁作為現任觀主,住的院子自然是整個道觀後院最大的一個。他的徒弟有些年歲很大已經成家,都搬了出去,現在和他住在一個院子的只有李心和王遠信。一行五人進了單旗邁的住處,李心作為半個主人,給晁陽和冷安端上果盤和茶水,而王遠信還是如同在外面那般,亦步亦趨的跟著單旗邁,距離不會超過五步。
大概是看冷安一直在關注王遠信,李心輕笑一聲,解釋道:「王師弟……小時候受過傷,他父母都是死在他面前的。師父剛收他為徒弟的時候,他徹夜徹夜睡不著覺,都要師父抱著哄著才能睡著。嗯,咱們都說,他私下估計是把師父當成父親了。」
「啊。」冷安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單音節字,然後深沉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頓一頓,他又嘆了口氣,「師伯是個好人,就……就和我師父差不多。」
接下來,冷安給李心編了一個比王遠信還慘的身世按在自己身上了,什麼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都是小兒科,險些他就把自己說死了,好在理智還在,話鋒一轉又變成還吊著一口氣懸著一條命,然後竟是硬生生被司玉海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要不說冷安好歹也是接收過九年義務教育還考上大學的人呢,編起故事來一套一套的,硬是把個精明的李心聽的一愣一愣,毫無懷疑的就信了。
「……哎,咱們明基觀的師叔伯都是大好人。」冷安唏噓感嘆,「什麼孤兒病兒窮兒都不嫌棄,只要看上眼,就收為弟子,悉心教導,關懷備至……」
「對。」李心也很感慨,「不止師父和司師伯,幾位師伯都是這樣的人。」
「要我說,還是單師伯心腸最軟,收了這麼多徒弟。」冷安又感嘆一聲。
李心露出一個笑來:「師父就是很容易心軟,有時候明明知道不該做的事情,但因為感情上割捨不下,便也會做……收王師弟為徒的時候,師父就很猶豫,但是王師弟就那麼一跪一哭,師父便點頭了。」
「也是緣分。」冷安輕嘆。
李心笑容微微收斂,片刻後又是那副略有些疏離的偽裝的溫和表情:「嗯,王師弟總是說他和師父長的很像……呵呵,這大概真的是緣分吧。」
長的很像?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冷安心有一震,面上卻表情不變的和李心笑著說道:「真的嗎?我都沒看出來。」
「我們都不覺得,偏偏他自己這麼想。」李心撇撇嘴,但很快又坐好面部管理,依舊是那副笑著模樣,「我去看看師父,怎麼還沒把東西拿來。」
冷安點點頭,目送他離開,才挪著屁股悄悄離晁陽近一些:「師兄。」
「嗯。」晁陽也習慣這個稱呼了,但冷安的聲音實在太低,他只能更湊近一些才能聽懂他那小氣音。
冷安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師兄,你覺得,王遠信和單旗邁長的像嗎?」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無厘頭,但晁陽還是馬上在腦海中飛速略過兩個人的相貌,然後一一進行比對,片刻後眉頭一皺:「鼻子和嘴巴……」
「找到了!久等了,晁師侄。」單旗邁匆匆而來,身後跟著李心和王遠信兩個徒弟。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個棕色的木質盒子,盒子上還掛著一把精巧的黃銅色的小鎖,整個盒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是師妹的一些『寶物』。」單旗邁含笑說道,將盒子遞了過來,「你回來了,那院子也算有人住了,還是放回去吧。就在師妹梳妝檯的第二個抽屜裡面,你拿回去放起來吧。」
「好。」晁陽沒多問也沒多說,接過盒子就站了起來,「那師伯,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吧,早點休息。」單旗邁目光轉到冷安身上,忽然微微一笑,「對了,這位師侄怎麼稱呼?」
冷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