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
阿瑞斯聽到少年的話，一時壓制不住自己的喉嚨，他說：「不。」
男人的聲音就像磨砂紙在玻璃上劃過，和之前截然不同。
「好，那就不去。」傅遠之點頭：「那你可以讓我來幫忙嗎？」
「不。」
傅遠之：「……」
他感覺到男人箍住他的手的力道在變輕，然後下一秒阿瑞斯送開了他。
他迫不及待轉過身子，卻看到男人的背影，彷彿要轉身離開。
傅遠之幾乎是眨眼間就爬起身，迅速衝到他的身後，一把撲向他。
他用的力氣過大，速度有太快，阿瑞斯又發病中居然真的被他攔了下來，身體倒下，傅遠之倒在他的身上。
身體被撞到，男人悶哼一聲，傅遠之從他身上起來一眼看到他的情況。
男人的眼睛赤紅，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有冷汗流下，打濕了領口，喉結快速上下滾動，胸膛起伏，他強烈的喘息，眉峰鎖得緊緊的。
傅遠之：「阿瑞斯！」
阿瑞斯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病情已經比剛開始加深了很多，從最開始的頭疼，到現在壓制不住痛楚指尖戰慄，到後來病情會惡化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眼見阿瑞斯難受，傅遠之伸手拉過他的智腦，像給宋斯賦發訊息。
可是大手卻一把握住他纖細的手腕，阻止他。
「沒用的。」
研究所沒有任何方法，從來都是靠他自己強撐，在這裡撐和在研究所，沒有什麼區別。
阿瑞斯認命地閉上眼，壓抑的喘息，等待疼痛過去。
傅遠之咬牙，用沒被拉住的手放在唇邊，用力咬下。
紅顫顫的血珠冒出，他就把破了的手指放在阿瑞斯的唇上。
血液沿著緊抿的唇向下滲透一點。
阿瑞斯猛地睜開，赤紅著雙眼。
傅遠之道：「我的血有治病的效果，你快喝。」
阿瑞斯搖頭，傅遠之氣得要死，這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喝。
他的一隻手還被阿瑞斯拽著，另一隻手低在男人的唇上，他只好沿著唇線往裡頭塞，他一動作血流得更多，沿著阿瑞斯的唇角蜿蜒而下，留下一抹艷色。
傅遠之：「再不喝我血都要流幹了！」
阿瑞斯深深看了他一眼，赤紅的眼睛裡盛滿了他，眼底有什麼細碎的東西在流動。
然後他把指尖輕輕含住，鮮血流進他的口腔，舌尖輕輕裹住他的手指，血液落入喉中。
整個過程，他的雙眼一直緊緊凝視傅遠之，一眨不眨。
血液流下的那一瞬，身體變得溫暖，心臟也漸漸停止顫抖恢復正常的頻率，最重要的是，精神海中雷電停止了運動，海浪也休止了翻騰，黑色褪去，海水恢復成原有的湛藍色，雷電也和烏雲散開，堆起朵朵潔白的雲。
疼痛停止，他就拿開了手指，用手帕細細擦乾淨。
「好了嗎？要不再來點？」傅遠之說道。
阿瑞斯聞言，臉上的痛楚消失，嘴角輕輕地劃過一個上揚的弧度，就像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不見，他的心跳在胸膛中砰砰作響，臉上卻正色的，不帶一絲曖昧，傲慢的頭顱低下，在少年青蔥的指尖上吻了一下，如同輕飄飄的柳絮揉向少年的指尖。
然後抬頭，用治癒噴霧細細地噴上手指，等傷口癒合。
阿瑞斯認真處理，傅遠之腦袋卻直接當機了。
那一笑，彷彿冰雪消融，萬物復甦，躺在草地上，小草偷偷抽苗戳得身上癢，心也跟著發癢。
奈何他沒有文化，什麼都說不出來，氣得在心裡又笑又罵。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