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嚼著羊肉含糊道:「去年。」
「我也是,哎,你大學讀的什麼專業?」
「工商管理。」
「哦,那你大學是在哪裡讀的?我在北京。」
「國外。」
「那你多大了?來這裡前你結婚了嗎?」
「未婚。」
「哎,你是哪裡人?我是獨生子,你是獨生女嗎?」
……
誰跟她說科學家思維縝密、沉默寡言來著?
為什麼她碰上的是個「長舌婦」?
這真的不是相親現場嗎?
王庾端坐身體,在心裡默唸了幾句金剛經,伸手一攔:「等一下,有什麼問題,等我先吃完飯再說。」
林郅悟:「……好。」
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飯。
終於能安靜地吃頓飯了,王庾大鬆口氣,用餘光瞟了一眼林郅悟,見他安安靜靜地坐著吃飯,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神色,不由心神放鬆,安心吃飯。
隔壁桌的談話不時地飄進了她的耳朵:「……你看,主上跟魏徵聊得多投契。」
王庾探頭去看,果然看見竇建德與魏徵相談甚歡,就像是知己一般。
竇建德運氣不錯啊。
「……魏徵有才學,主上器重他是應該的,聽說他寫的定國十策,主上全都採用了。」
「是啊,看看現在的樂壽城,比從前繁華了十倍不止,這都是魏徵的功勞。」
「這還不算什麼,聽說主上把魏徵留在宮裡住,就是為了每日與魏徵手談……」
看來,竇建德是一個伯樂,魏徵運氣也不錯。
餘光瞥見食案角落裡的酒杯,王庾漆黑的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傾身拿過酒杯就往嘴裡倒。
「砰!」
喝完就倒在了地上。
林郅悟:「……」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呢。
「小庾兒。」
王康達、大全、郝綬三人立刻圍了過來,扶起了王庾。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竇建德的關注。
「出什麼事了?」
竇建德揮了揮手,殿中央的舞姬們迅速退下。
王康達怒視林郅悟:「你對小庾兒做了什麼?」
一看是表弟惹了禍,蘇定方趕緊走了過來,「王兄弟,對不住了,大郎他年少不懂事……」
「我什麼都沒做。」
林郅悟的聲音打斷了蘇定方,他指著桌上的一個酒杯:「她剛才喝了這個。」
王康達聞言,端起酒杯在鼻下聞了聞,一股果酒的香味撲鼻而來,面上頓時浮現尷尬,「小庾兒不知這是酒,喝了下去,看樣子應該是喝醉了。」
說完對林郅悟抱拳:「小兄弟,剛才誤會了你,對不住。」
「既然是一場誤會,說開了也就沒事了。」蘇定方大度地說。
竇建德聽見了,便說:「既然王小郎君喝醉了,那今晚就留在宮裡歇息吧,正好讓下人把你們的新宅子好好收拾一番。」
說完吩咐一旁內侍:「去把偏殿收拾出來。」
王康達見狀,對竇建德說:「主上,小庾兒年紀小,一路上都是我照顧,我這就送她去休息,改日再陪主上暢飲。」
竇建德點頭:「去吧。」
林郅悟瞟了眼王庾,又瞟了眼王庾的酒杯,伸手拿過食案上另一個斟滿酒的酒杯,全倒進了嘴裡。
「砰!」
林郅悟倒在了地上。
蘇定方剛才多看了王庾兩眼,沒想到表弟就出事了,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大郎,你怎麼了?」
一旁的官員指了指食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