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我去跟他談一談。」李世民說。
「行。」
李淵又叮囑了一句:「不要耽誤正事。」
「孩兒明白。」
李世民吩咐秦叔寶:「你率領騎兵先行出發,我稍後會追上你們。」
「好。」秦叔寶轉身離開。
李世民看向林郅悟:「你跟我一起去。」
「那我也去吧。」王庾跟上去。
兵分兩路,李淵去了嶽鬱的房間。
「見過唐王。」
嶽鬱看見李淵,掙扎著起身行禮。
李淵連忙按住他:「你有傷在身,不必行禮。」
「他的傷如何?」李淵問旁邊的侍從。
侍從面露猶豫,難以啟齒。
李淵看得火大:「快說。」
「大夫說……說……」侍從支支吾吾了一陣,乾脆兩眼一閉,快速說道:「大夫說嶽郎將傷了子孫根,雖無性命之憂,但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行人道。」
一口氣說完,他立刻垂下頭。
早就知曉病情的嶽鬱哪怕強力壓制,再次親耳聽到還是很痛苦。
李淵聽完之後,再看向嶽鬱那張痛苦不堪的臉,心情無比複雜。
若不是嶽鬱三番五次地救他,他現在早就死了。
「你們先下去吧。」
打發了侍從,李淵對嶽鬱說道:「若不是有你,我不會活著走出豐都市,你的恩情,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裡,往後也會厚待於你。
「你想要什麼,儘管跟我說,我都會滿足你的。」
嶽鬱知道這話只能聽聽,他可以提要求,但要求不能太過分。
「唐王您言重了,保護您是屬下的職責,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李淵想了一下,說:「如果你不願去長安,無論去哪裡,我都給你一筆豐厚的錢財,讓你做個悠遊自在的富家翁。
「如果你願意跟我回長安,就先留在宮中做內侍,等將來……我希望你能成為我信任的近身之人。」
聽見李淵的這番話,嶽鬱心裡既高興又苦澀。
能成為唐王信任的近身之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他有了機會,卻是用下半輩子的幸福換來的。
富裕閒散地過一生,這不是他的追求。
思慮過後,嶽鬱的目光變得堅定:「這些年戰火不斷,我的家人早就去世了,家鄉也沒有什麼親人。從我跟著您的那一天起,我的命就是您的,這輩子為您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
「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李淵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日一早,我們啟程回長安,不過你的傷勢不宜顛簸,還是先留在這裡養傷,等你好點了再回長安。」
「我可以的。」嶽鬱急忙說道:「我明日跟您一起回長安。」
「你行嗎?」
李淵本是下意識地擔心他的傷勢,但聽在嶽鬱的耳中,一下子就擊中了他的痛楚。
幾乎是想也沒想,嶽鬱脫口而出:「我行。」
李淵:「……好,明日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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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李世民和王庾,蘇定方恨得牙直癢癢,直到林郅悟從後面走出來,他才緩和了神色,用目光檢視林郅悟。
「大郎,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郅悟吧唧了一下嘴,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說:「就是剛才吃了一盤肘子,現在有點撐。
「不過那肘子真是太美味了,比我們府上的廚娘做得還要好吃。」
蘇定方:「……」
因為擔心他被人殺了,自己甘願冒險深入敵營,後來被人打暈,又五花大綁地被關在這裡,滴水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