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裴寂又解釋道:「陛下,臣跟著您這麼多年,您應該很清楚,臣對您忠心耿耿,膽子又小,絕對不會謀反。
「臣私鑄錢幣,這個罪名臣認,您要殺要罰,臣絕無二話。
「但是謀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臣沒有做過,絕對不會認……」
見李淵神色動搖,李世民暗中向錢九隴使了個眼色。
錢九隴立刻打斷裴寂的話,對李淵說:「陛下,據陳管家所說,裴僕射藏匿了一個妖僧。」
李淵頓時看了過來:「什麼妖僧?」
「陛下……」
裴寂正要解釋,就被陳勉截斷了。
「陛下,是去年的時候,妖僧信行常對魏國公府的一個家僮說『魏國公有天命』,後來奴聽聞此事,就向魏國公稟報。
「魏國公命奴殺了那個家僮,卻把信行藏了起來。」
陳勉說得很快,聲音也很大,打了裴寂一個措手不及。
而錢九隴迅速命人把信行押到了殿中。
李淵的目光一直在裴寂身上,他發現裴寂在看見信行後,臉色大變,眸中還閃過一絲慌亂。
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跪下。」錢九隴一腳踢在信行的膝蓋窩上,令信行跪在地上。
信行忍著痛,恭敬地對李淵行跪拜大禮:「陛下萬安。」
李淵沒有說話。
見狀,錢九隴替李淵審問:「我問你,你是不是跟魏國公府的家僮說過『魏國公有天命』這樣的話?」
「我……」信行支支吾吾,不敢說。
錢九隴喝道:「陛下面前,不得欺君,還不快從實招來?」
面對天子的威壓和所有人的關注,信行嚇得渾身顫抖,匍匐於地:「稟……陛下……我確實……說過這話……」
聞言,裴寂面如死灰。
這時,王庾高聲說道:「父親,裴寂犯了四條死罪,當嚴懲。
「妖僧稱其有天命,他秘而不報,還藏匿妖僧,此乃第一條死罪。
「他身居要職,卻結交妖僧,此乃第二條死罪。
「私鑄錢幣,助廢太子謀反,此乃第三條死罪。
「殺人滅口,此乃第四條死罪。
「他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居然還企圖在父親您面前開脫罪責,實在是罪大惡極,請父親依照律法,從嚴處置。」
蕭瑀附和:「請陛下嚴懲。」
接著,越來越多的大臣附議。
李淵掃了底下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渾身散發頹敗氣息的裴寂身上:「裴僕射,你當真藏匿了這個妖僧?」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和,無悲無怒。
但裴寂知道李淵是在拼命壓制內心的憤怒,他不能撒謊,否則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唯有坦白,他才有一線生機。
於是,裴寂收拾好心情,滿臉痛悔地對李淵說:「陛下,臣也是一時糊塗,才沒有向您稟報此事……」
「一時糊塗?」李淵發出了嗤笑:「呵,即便你是一時糊塗,但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清醒過來了。
「你至今未曾向我稟報,是想留著他,謀權篡位,成為真正的天命之子嗎?」
裴寂嚇得不知所措,慌忙解釋:「不是的,臣絕對沒有這個心思,臣就是一時糊塗。
「臣也沒有助廢太子謀反,這一切都是有人誣陷我……」
「是誰誣陷你?」李淵打斷他的話。
裴寂腦海中第一個就跳出了王庾的名字,當即回道:「是晉陽公主,是她誣陷我的……」
王庾淡定地看著他,也不為自己辯解。
「還有……還有太子,對,太子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