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面試後的一個月,李舟山還沒找到令他滿意的工作,他有點慌張了,手頭也漸漸拮据起來。他的求愛計劃眼見又要泡湯了。李舟山覺得不甘心,借來一件衝鋒衣冒充快遞員給姜夢君送了一束百合花。
為什麼是百合呢?朋友建議他的,但是朋友並沒有建議他以快遞員的身份去送花。李舟山拿著花走進電梯,按了去姜夢君公司的樓層,電梯裡還有兩個人。李舟山握著花的手都出汗了,他對另外兩個盯著百合花一直看的人說道:「我是送花工。你們以後有這項業務可以聯絡我。」
既然是送花工,招攬業務就應該給別人留下聯絡方式,而他只是尷尬的對兩人一笑。走出電梯時,他長出了一口氣,在家裡計劃好好的,可是臨到眼前李舟山突然憂慮起來。
李舟山在電梯處來回的踱步,這個地方他並不陌生。有個出公司的人斜著看了他一眼,看的他直冒汗。他一跺腳把準備好的口罩戴上,走進姜夢君的公司,直奔她的工作區。他來過,所以知道姜夢君的位置。
有個人把李舟山攔住,李舟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人說:「你是哪家快遞的?」李舟山說了一個非主流的快遞公司。那人「哦」了一聲便走開了。想必這人有快遞要寄,聽到是一家小快遞公司便放棄了。
李舟山來到了姜夢君的辦公桌旁,沒人。鄰桌的一個同事疑惑的看著李舟山,她是對他的穿著疑惑重重。李舟山趕緊解釋說自己是快遞公司的,有一個顧客給姜夢君小姐送了一束花。鄰桌同事指指姜夢君的桌子,緩緩說道:「放這裡吧。」李舟山並沒有把花放下,因為他想交給她本人,看她什麼反應。李舟山對這位鄰桌同事說道:「必須要本人簽收的。」她「哦」了一聲,說姜夢君在會議室面試,讓他等她一會。
李舟山想到姜夢君接到花時的表情就感到灰心喪氣,他沒有捕捉到她的一絲的喜悅。姜夢君送走了應聘者,回到自己的辦公區。鄰桌女同事搶先告訴姜夢君快遞員在這裡等她簽收。她接過花時淡然的說道:「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李舟山說:「應該的。」
姜夢君看了看他,問在哪裡簽字。
李舟山說了句不用了,轉身就走了。
鄰桌女同事對姜夢君說:「剛才他非在這裡等簽收,現在又不要了。小快遞公司辦事就是沒規則。」——鄰桌女同事滿是疑惑——「你男朋友怎麼送百合啊?」因為她覺得應該送玫瑰才對。姜夢君也有點疑惑。
李舟山為自己帶口罩還準備了託詞,那就是感冒了。他說話時故意帶點鼻音,可是沒人問他。李舟山覺得太順利了,自己回憶起這段事,覺得破綻百出。他裝的到底是花店送花的,還是快遞員,當時他似乎一直在這兩個身份之間遊移,好在無人識破。用李舟山自己的話說就是:「都是bug,竟然還能run。奇蹟。」
除送了花,李舟山還有一個意外收穫,不禁暗喜:「真是天助我也。」這份意外收穫就是一份姜夢君公司員工的聯絡方式,李舟山在她電腦桌面上看到的。他需要這份私人資訊,之前夢君電話通知他面試用的是公司座機。
李舟山摸了摸口袋裡的u盤——這是習慣性必備品。他掃了一眼姜夢君電腦的擺設,眼睛觀察著周邊的異動,手卻沒閒著,動作輕微,避開攝像頭,一秒鐘那個excel文件就到了他的u盤裡面了。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辦公桌的隔板把每個人隔成一個世界。
姜夢君拿著花回到家,並沒有著急把花插上,而是先放在角落裡。她有點懷疑這花不是男友送的,要確認一下,不想多生事端,她男友容不得別的男人送花給她。
她大一時和男友梁俊博相識,不久墜入愛河。現在畢業兩年有餘,談戀愛四五年了。這個套一的房子是他們還沒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