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走高飛,不一定意味著幸福的結局,可能只是另外一個苦難的開端。
姜夢君感覺自己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但是她又無能為力。她悶悶不樂的和他走著。
李舟山以感謝的語氣說道:「幸好你沒上前來勸。」
夢君懂他的意思,心中不忍:「我是不是很殘忍?」
李舟山不想自己的女人受連累,寬慰道:「沒有啊,你怎麼這樣想?」
夢君見他竟然還寬慰自己,心中更不好受了:「你落難了,而我只能看著卻無計可施。」
李舟山摟了一下夢君的肩膀說:「這和你無關,是我的問題。」
他們走出校園,坐公交車去姜夢君那裡。兩個人在公交車的後排找了空位置坐下,他們都沒有說話。
李舟山在想剛才受辱的事。如果是以前發生這種事,他可以一拳把老宋打倒,然後用腳踩著老宋的臉聽老宋求饒。老宋雖是個中年男子,塊頭比他大,但是打架看的並不是塊頭,而是看誰更狠。他什麼陣仗沒見過,會被一隻狐狸嚇到。
即使他打不過老宋,操場旁邊的包裡還有刀呢。從拘留所出來,他就去超市買了一把466元的水果刀,這把水果刀最大的優勢是可以摺疊,放在包裡不佔地方。他買這把刀並不是想去尋仇,而是避免再讓自己處於下風。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證明這把刀僅是擺設,雖然它外表光輝照人,卻真的只能用來削水果。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李舟山了,以前的他可以快意恩仇。怎麼會這樣呢?他到了養家餬口的年齡了,到了什麼年齡做什麼事,不可能遇到事情就率爾為之。李舟山在公交車上想到這些,不禁傷起心來。他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姜夢君,又讓他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
夢君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無可奈何。她覺得沒有鼓勵李舟山抗爭是她的錯,她本可以站在孤立無援的他的一邊,而她選擇了世俗的一邊。她感覺到灰心喪氣。她想找一個話題來緩解一下李舟山的抑鬱,她又覺得無論說什麼都似苦中作樂。她忍受不了她自己這麼做,尤其這個時候。
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李舟山率先打破僵局:「你知道齊大壯為什麼吐嗎?」
夢君知道他所說的齊大壯是剛才踢球不到三十分鐘就到場邊嘔吐的人。她搖頭說不知。李舟山饒有興味的說道:「他剛度完婚假歸來,都虛了。都說老婆長得醜活到九十九。我是活不到二十九了。」
夢君怔了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看著他強顏歡笑,覺得他好可憐。夢君覺得既然他想忘記剛才發生的事,她又何必和他作對。夢君笑道:「你不是說自己是萬丈城牆嗎?」
李舟山陪著夢君去菜市場買菜,他主要負責提東西。夢君問他想吃什麼。李舟山笑道:「你做飯,你做主。」
夢君說:「要不然今晚你做飯吧?」
李舟山說:「好啊。你是想吃刀削麵,還是炸醬麵?」
夢君說:「算了,還是我來做吧。」
李舟山知道夢君不喜歡吃麵食,所以才這麼說的。他並不是不樂意做飯,只是他做的實在不合夢君的胃口,而他則是不挑食,無論麵食還是米飯都吃的慣。他以前不吃茄子,夢君知道以後頓頓做茄子,他竟然也可以嚥下去。
他們逛到菜市場的盡頭發現有賣狗肉的,是現殺現賣。籠子裡還關著幾隻髒兮兮的狗,這些狗已經不再朝陌生環境吠了,它們大概知道掙扎是無用的了。
回到家,夢君做飯。李舟山洗了洗菜之後,在廚房幫忙打下手。夢君嫌他添亂,把他趕出了廚房。吃飯時,夢君說她想換個地方。李舟山早就勸她換了,可是她覺得搬家太麻煩了。李舟山向強哥的臥室看了看,夢君說:「他們不在。」
「你怎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