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聲給李舟山打電話說他要來成都出差,讓李舟山黃土漫道,清水灑街,鳴鑼開道。
聽張振聲這樣講,李舟山知他是戲謔,不僅玩笑道:「你也配?」
張振聲說本不該他出差的,這是他搶來的出差機會,為的就是見李舟山一面,鑑於此,李舟山必須得隆重歡迎。
一開始李舟山還不信張振聲真的要來,以為他只是玩笑。兩個人說話沒有正行,互損了好一陣,臨掛電話時張振聲笑道:「到時帶上嫂子,我只見過她的照片,這次可以見見真容了。」
李舟山含糊說道:「等你來了再說吧。」
掛了電話,李舟山焦急起來,為上次的事,夢君還沒原諒他。他打電話她根本不接,只能發簡訊,最起碼她看得到。他覺得沒做任何有負於她的事,全是她無理取鬧。剛開始發簡訊的內容還是據理力爭,不肯低頭。到了星期五,簡訊內容近乎於哀求。
他可不想張振聲來了看到這些,必須先平息此事。
星期五下了班,李舟山就趕緊打野的去夢君那裡,拿鑰匙開了門。他要在夢君到家之前趕到,不然又進不了家門了。
夢君很晚才到家,手裡還提著一袋菜。她開啟房門見到李舟山,一點也不吃驚。李舟山見她提著是冬寒菜,心中暗叫不好,上前去接夢君手裡的東西。
夢君一躲,沒理他,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自顧的放下菜,又去臥室放下包,脫了外套,彷彿李舟山根本不存在。
夢君又去廚房摘菜洗菜,李舟山過來幫忙,夢君既不應允,也不阻攔。李舟山見她沒有阻攔,便以為她原諒了自己,見夢君前額的頭髮垂在眼前,他伸手想把她的頭髮捋到耳後。
夢君用手擋開了他的手,還是沒有說話。李舟山覺得氣悶,他寧願她和他大吵一架。
夢君洗完了菜,就開火炒。她炒的是冬寒菜,做的湯也是冬寒菜。她把這一切做好,端到桌子上,突然開口說話了,她對李舟山冷冷說道:「你要是吃了,並且不吐出來,我就原諒你。」
李舟山苦笑道:「我能吃,但是我沒辦法擔保不吐出來。」
夢君沒有退讓,冷笑道:「要是吐出來,你得把吐的再吃下去。」
李舟山哀求道:「夢夢,何必呢?」
夢君說:「你和別人做了一件你不願做的事,也得和我做一件。東西就擺在這裡,你愛吃不吃?」
李舟山見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好,好,我吃,行了吧。」
夢君強調的說道:「不能吐出來。」
李舟山可以強制自己吃下去,但是他控制不了生理反應,胃裡的食物在上漾,他禁不住的乾嘔了幾聲,極力壓制著這種想吐的衝動,去喝湯。當第一口湯落到胃裡,他再也控制不了了,趕緊跑到廁所,吐了起來。
夢君站在廁所門口說吐了不算。李舟山沒有理她,繼續吐,直到吐乾淨為止。
李舟山用水衝掉了嘔吐物說他沒有吐啊,都在他肚子裡。
夢君斬釘截鐵的說道:「耍賴可不行。」
李舟山一臉無辜的問道:「你見到我吐了嗎?證據在哪裡?」
李舟山走到桌前,又繼續吃了起來。夢君心中不忍,勸他不要吃了:「我原諒你了,不要吃了。」
可是李舟山並不答言,繼續吃,準備吃完再吐。夢君看不下去了,奪過筷子,摔在地上。她又將桌上的盤子、湯碗全推了,連續的幾個落地聲響,碎片和湯汁散落一地。
李舟山去拿掃帚和拖把,收拾殘局。夢君從後面抱住了他,痛哭起來,哭聲很大。李舟山不忍心,想轉身過來安慰她。夢君抱的太緊,他無法轉身,只能這樣任由她抱著,淚水沾落在他的後背上。
李舟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