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夢君讓李舟山陪她殺一盤。
李舟山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已經完全認知到她的象棋的技藝。他和夢君下棋能撐多久,不是看他的本領,而是看夢君的心情。如果夢君心情大好想多玩會兒,他就能多走幾步;如果她不想玩了,不出五步他就要斃命。
他們的較量就像是一個職業拳擊手和一個孩童之間的打鬧,夢君只是想看他撒潑悔棋。李舟山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就高掛免戰牌,無論夢君怎麼「羞辱」他,他抱定寧死不戰的決心。既然戰也是辱,不戰也是辱,不如不戰。不戰意味著不降,可以稍微保留一點自尊。夢君覺得他的邏輯奇特,閉上眼不意味著別人不會不把炮口架到他的門前,而他寧願留下炮轟後的死屍一片,也要保全無關緊要的尊嚴。
夢君自有對付李舟山「不戰」的辦法,就像她有辦法讓他幫她拎包一樣。她一邊下棋一邊剪指甲,還催促李舟山快點走。
李舟山眉頭緊鎖思索應變的方法。他剛落下棋子,夢君笑道:「你確定?不準悔棋的。」李舟山一聽趕緊把剛才放下的棋子拿起來,他又重新思考,感覺剛才那步棋沒什麼問題,他問夢君:「你能將死我?」
夢君嬉笑道:「不能啊。」
他氣憤的說:「那你問我確定嗎,我還以為你下一步就能將死我呢。」
夢君笑道:「我就是問問而已。」
李舟山又把棋子放在剛才的位置上。她現在已經從李舟山悔棋中找不到樂趣了,她變換「玩」他的花招,故意一驚一乍。
這一招還是收到效果的,李舟山感覺殺機四伏,隨時可能喪命,表情極其痛苦。夢君看他風聲鶴唳的樣子,心情愉悅,而這是梁俊博無法給予她的,因為梁俊博根本就懶的敷衍她。
李舟山看著毫無生機的局面,他把棋子一推說,不玩了。夢君正玩的高興,問道:「好好的怎麼不玩了?」
李舟山指了指羽毛球拍子說:「打球去。」
夢君說天氣太熱。李舟山說打室內的。夢君還是不肯去,說:「室內的也出汗啊。」
李舟山笑道:「是不是不敢?」
運動是夢君的短板,她大學的體育課都是死纏著老師求情才給過的。他們第一次去打羽毛球,夢君說她會打。李舟山第一次和她下象棋,她說只懂皮毛,還請他多指教。李舟山還真是本著教她的初衷,結果夢君殺的他片甲不留,他都震驚了。
她的棋藝那麼高,她還說只懂皮毛。她對羽毛球使用了「會」這個字,李舟山倒吸一口冷氣,他有點後悔建議打羽毛球了。在羽毛球場上,李舟山小心謹慎的和她周旋了幾個回合。他發現她說會打,純屬吹牛。她握球拍的姿勢都不對,發球也不會,打球只會往天空打。李舟山給他講解球不能往天上打的,她也固執的不聽。最後是李舟山只好和她一起往天上打,因為他如果一拍打死,她要生氣的。
夢君把棋子「啪」的摔在桌子上,撒潑道:「就是不敢,怎麼了?」
李舟山把羽毛球拍放下說:「不怎麼,我就問問。天氣這麼熱,的確不適合打球。」
夢君說:「你既然不喜歡下棋,我們去游泳吧。」
李舟山說他的泳褲沒帶。夢君說:「泳池旁邊你還擔心沒有賣泳褲的。」
李舟山問去哪裡。夢君說附近的大學就有泳池。
真如夢君預料的,泳池旁邊真有賣泳褲的。李舟山買了一條,然後他們進了換衣間去換衣服。李舟山先換好了,在門口等夢君。李舟山等了十多分鐘夢君都沒出來,他心裡嘀咕:「女人就是麻煩,上廁所慢,換衣服也慢。」
差不多等了快二十分鐘夢君才出來,她見李舟山在門口等她,說:「你怎麼這麼快就換了?」
李舟山說:「剛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