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喜和劉樂並沒想過背叛蕭沁雅,至少現在沒有,所以一個個都歡天喜地的口頭謝恩了。
青竹差問了一圈蕭沁雅身邊伺候的,見沒問題的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這些人她沒少上心,若真成了旁人的眼線,那才可怕呢。
既然她們這邊兒沒問題,那有問題的便是旁出。
青竹火速將昭純宮上下宮人三人一組關了起來,讓她們互相說自己這兩日的行程,和旁人的證詞做比對。
很快便查清了,除了有正經差事兒出門的,另外還有四人,因昨日不是她們當差,隨意出去與交好的宮人走動了一番。
「這兩個小宮女有老鄉在浣衣局當差,昨日正好她倆休息,便拿了些點心瞧瞧去了浣衣局,奴婢派人去了浣衣局,找到了她們口中的那位老鄉,還有半包沒吃完的點心,兩方口供雖有些差別,但並不大,只是小宮女不確定時辰罷了。」
「另一個小太監倒是能耐,奴婢去問的時候他直接瞎尿了褲子,原是趁不當差兒出去賭骰子去了,宮中老嬤嬤們之間吃酒,太監們賭骰子之事常有發生,雖然有礙宮規,但不過是一玩樂,只要不鬧出來管事太監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青竹拿著審問來的證詞,遞給蕭沁雅並一邊說著。
普通的宮女太監住的都是大通鋪,八個到十二個宮人住一間,真想做些什麼確實不容易。便是蕭沁雅身邊,像白果等幾個住的也才是四人一間,青桔她們好點兩人一間,只有青竹蕭沁雅寵她,才能自己獨居一間。
蕭沁雅拿著口供看著,兩方口供有出入才是真的沒問題,又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細作,突然之間誰能將自己昨日一整天的行程記得滴水不漏?
「紅玉?」
蕭沁雅看到最後一篇口供時,挑了挑眉。
「這倒是個好記性,一整日竟然分毫不差。」
青竹笑了笑:「這人也是奴婢最懷疑的,紅玉姑姑本是昭純宮管事宮女,但除了主子最早入宮時她過來幾次,也沒什麼訊息,主子冊封昭儀後便撤了她管事姑姑的名頭,由奴婢頂上,昨日她出宮大半天,直到天黑才回來,她說去四執庫找管事的白姑姑吃了酒,因為身上酒味大,便不敢回來,直到散了酒氣才回宮來。」
「去把她叫來,本宮想見見她。」
蕭沁雅眼眸閃了閃,揮手道。
紅玉低著頭,剛剛被帶走詢問昨日去了哪裡時,她這心便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總算自己想好了說辭,以為應對了過去,卻不想突然得了淑妃娘娘的找見。
「程喜公公,娘娘召見奴婢做什麼啊?」
程喜斜眼睨了她一眼:「主子召見,趕緊過去便是,瞎問什麼!」
紅玉曾經是昭純宮的管事姑姑,可蕭沁雅入宮後她起先嫌棄一個嬪位份低,沒去獻忠心,後來更是因為蕭沁雅得罪皇后一事,躲得老遠,一個奴才又不是什麼緊要人物,蕭沁雅自然不會將昭純宮管事宮女的名頭給一個對自己不忠心的人。
加之紅玉後來老實,蕭沁雅便沒將她打回內務府。
不想,到底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奴婢給娘娘請安。」
紅玉一進來,趕忙跪下。
蕭沁雅拿了本茶經在軟榻上看著,沒搭理跪在地上的紅玉。
「奴婢紅玉給娘娘請安。」
紅玉只能硬著頭皮再次開口道。
「安靜這些,吵到娘娘看書,仔細你的舌頭!」
程喜砰的一腳踹的紅玉險些一個跟頭倒地。
連忙爬了起來,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老老實實的跪在堅硬的金磚地上。
寢殿裡的自鳴鐘指標轉動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聽在紅玉的耳朵裡彷彿那聲音便是催命的鐘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