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涵乖巧點頭。
待蕭敘出了門去,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人。
剛剛是怎麼了?她有些洩氣的坐在沙發上,把身子蜷成一團。
心中是驟濃驟淡悲喜交替,一顆心猶如百轉千回一般,總覺得哪裡空了,這種空讓她有些難受。
這些天一直和蕭敘待在一起,彷彿只要和他在一起,心中就是滿的,一旦他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她就覺得心中哪種有如雲煙,絮柳般不可名狀的情緒就會包裹她。
她知道即使是滿,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的滿。這種空才是真實的。
是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情緒?
大概是那日從賀時箏口中聽見蔣鈺二字後吧。
她不止百次千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去想,可卻總是控制不住的去浮現一些荒謬的想法。
說著不介意。但她是介意的吧?
在自信與自卑中患得患失。蕭敘越對她好,讓她越覺得那是握不住的空中樓閣,一場鏡花水月的綺夢。
舒涵抱著自己,想到了高中時慕霜霜對她說的話。
「舒涵,你不是不懂愛一個人,你是不想懂。」
她覺得這句話有一半說錯了。她不是不想懂,是沒法懂,從小到大沒人教過她愛人的能力,也沒能從父母那學到什麼是愛。
她只知道輸贏為何。可愛裡面也分輸贏嗎?若是分的話,那她現在是不是輸了?
思緒到了這,舒涵陡然驚坐起來。
這個命題太過微妙,那就是:承認自己輸的前提是承認自己愛了。
一個必要不充分的條件。
就這樣靜坐在地上,木質的地板依舊透出涼意。
花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舒涵才把自己從不知所措的境地中拔出來。
似乎是領悟到了什麼,她起身走到辦公桌,拿起鋼筆和紙,寫下了一句話。
舒涵凝神看了很久,隨即把紙對摺,放在了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裡。
--
兩個小時並不算長,舒涵可以有一百種方法打發這閒暇,可她偏偏選擇了睡覺。
她愜意的坐在那張又軟又舒服的老闆椅,脫了鞋的腳丫子給擱在桌子上,今日陽光很足,還特意拿了本書覆在臉上用來遮陽。
蕭敘回到辦公室看到的就是這吊兒郎當的模樣。
那光裸的腳丫子還一搖一晃的,好不得意,雪色的面板在陽光下越發瑩潤光潔。
他的眸光在接觸到那腳丫的瞬間暗了幾寸。
「你這秘書倒比我這個老闆舒服多了。」
舒涵正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中,迷迷糊糊的,聽到著聲音後立馬驚起,臉上的書啪嗒一下掉在了身上。
只可惜她的腳被人牢牢的握在手裡,根本動彈不得。
「啊……哈哈……」舒涵笑得很虛,「蕭總……您來了。」
「嗯。」蕭敘重重回了一個字,「所以我現在該伺候我的秘書躺在這……睡覺?」
腳心處傳來一陣酥麻,癢的她又想笑又不敢。
「怎麼能呢?該我伺候老闆呢!伺候您!」她忍著笑意,腳趾蜷起,想把腳抽回,蕭敘卻握的更緊了些。拇指摩挲著腳心,玩夠了又捏了捏腳掌。
「怎麼伺候我?」蕭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眼裡是一種諱莫如深的幽暗。
那眼神很正經,可舒涵分明在裡頭瞧出了戲謔。
她趁勢收回了腳,趁著蕭敘臉即將沉下來前,起身圈住了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這是他一度忍受不了的嬌聲軟語。
說完舒涵臉已經布滿了紅暈。
「真的?」蕭敘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