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在嘲諷她太過天真。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既然蠢到說出這樣天真的話呢?她不該比任何人都懂這其中的道理嗎?
蔣鈺拿準了時機,一句一句說著,咄咄逼人。
「一場露水情緣,你覺得他會是真心的嗎?」
「小三就是小三,一輩子都是。舒小姐既然做出來那樣的事,就別想把這個烙印給揭下去。」
「我不是!」
舒涵只覺得腦子幾欲崩炸,蔣鈺的一步步逼近讓她覺得太侷促,手不受控制的向前推了一把。
她沒想過要把蔣鈺推倒,但事實是蔣鈺就這樣輕易地被她推在了地上。
哐當聲砸醒了驚顫的靈魂,那盤造型精美的蜜桃夏洛特被帶翻,撒在了蔣鈺的身上。
猶如碎了一地粉色的皇冠。
周圍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舒涵和蔣鈺兩人,一時間會場喧雜了起來。
連忙有人去扶跌在地上的蔣鈺。
蕭敘轉身就看見那小姑娘怔仲地呆在原地,束手無措的模樣讓他心底陡然劃過一絲隱痛,走路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怎麼了?」
舒涵的腰被一雙手摟住,可這熟悉的親暱讓她一顫,她猶如蹦出水面的魚,倏的一下彈跳開來。
這明顯的抗拒讓蕭敘有些不解,只當她是嚇壞了,「舒涵?沒事吧?」
舒涵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卻自動往一旁退了幾步,與蕭敘隔出一米的距離
這個舉動讓蕭敘很不舒服。臉色沉了下來。
「鈺鈺?!」一個中年女人隨即撲了過來,抓著蔣鈺的手臂,上下看了好幾圈,直到確定蔣鈺沒有受傷,語調這才低緩。
「小敘,鈺鈺好好的來參加你們蕭氏的酒會,怎麼就被人弄成這樣狼狽的樣子?你也算是鈺鈺身邊最親近的人,既然也不幫著照顧鈺鈺?」中年女人有些埋怨的語氣,「鈺鈺,是她推的你嗎?」
中年女人直接伸手指向舒涵。
見到這番情形,舒涵倒是冷靜了下來。
狼狽。這兩個字實則是諷刺得很。蔣鈺狼狽嗎?看上去是挺狼狽的,一襲藕粉色曳地長裙上全是斑駁的桃色奶油和蛋糕,頭髮也亂了幾絲,許是摔的有些疼,那好看的桃花眼尾泛起了微紅。
但她只覺得此刻才知道什麼是影后的演技了。
瞧瞧,就連狼狽都演的這般我見猶憐。
「阿姨,抱歉,是我不小心碰到了蔣小姐。」舒涵沒有表情,臉上是淡淡的,說話間又退了兩步,離蕭敘更遠了。
蕭敘看了眼舒涵,反常的沒有出聲。也許是怕她更抗拒,又也許是怕她壓抑,總之他站在原處,維持著她規定的距離。
「媽,別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蔣鈺扯了扯那個中年女人,又笑著對舒涵說:「舒小姐,別介意,我媽不是在說你,她只是太擔心我了。」
「怎麼回事?」
不怒自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舒涵立馬往後看去。一個被眾人簇擁的中年男人,保養的極好,看不出過多歲月的痕跡,從那張臉上依稀能看出蕭敘的影子。
「爸。」蕭敘稍稍站正,語氣嚴肅。
蕭瑞英頜首,視線往舒涵身上落了半秒,隨即收回,看向了蔣鈺。
「鈺丫頭怎麼弄成這樣了?阿敘,你帶鈺丫頭下去換身衣服。」
不容拒絕的命令,蕭敘皺起了眉。
蕭睿英看了蕭敘一眼,然後側頭跟身邊的一個男人說,「蔣董,是犬子不懂禮數,讓鈺丫頭受罪了。」
「哪有哪有,蕭董客氣了,阿敘從小到大都是最懂禮數的,倒是我這個女兒頑皮慣了。」蔣毅成客氣了幾句,又看向自家女兒說:「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