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敘走到她的身旁,定住,側頭看了眼那美艷的側臉。
舒涵感受到身旁人的靠近,整個人僵直了,男人慢慢的俯身,越過她,把煙摁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
就在菸灰摁滅的瞬間,他淡淡笑說:「舒涵,你還真是有本事。」
聲音不大,去足矣讓廳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舒涵激的一顫,驟然抬眸對上蕭敘那雙泛冷的眼。
她的眼中是一片澄澈的死寂,空泛而曠涼,她看著他,看到的是那荒原上隕落了最後一輪月亮。
蕭敘不是一個人,和他一起的還有幾個朋友。所有人站在廳內都很尷尬,不敢說話,只能面面相覷。
畢竟剛剛舒涵的話都一字不漏的落盡了大家的耳中。
「你以為我對蕭敘是真心的?」
「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傍他當個靠山罷了。」
舒涵咬著唇,終於忍受不了這樣死寂般的氛圍,她輕輕出聲:「什麼時候來的……」
蕭敘笑出了聲,他在笑她掩耳盜鈴,何其天真。
「來很久了,怎麼?」
「你都聽到了……」
蕭敘似是沉沉吸了口氣,她知道,他這是在極力壓制著怒意。
「所以我不該聽到嗎?我就該繼續做個傻子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才好。」
「是嗎?舒小姐。」
舒小姐三個字足以把她的心剮上一千次。她覺得全身空乏無力,不過是站著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她這是怎麼了?
明明是他先欺騙了她不是嗎?可為什麼她卻因為說了那些話而心如刀割。
她把頭垂的很低,不敢去看他的眼。她知道那眼中一定是嘲弄,諷刺,不甘,憤怒……也許還有恨。
雙唇囁嚅了好久,她才湊出一句話:「蕭敘,我……」
蕭敘笑著瞟了她一眼,「對了,還沒恭喜舒小姐成功入主廣華,不費一兵一卒就奪了權,真是好手段。佩服。」
「你非要這樣嗎?」舒涵呼吸急促,整個人都在顫抖。
蕭敘笑了聲,笑意刺骨,他忽然猛地扣住了舒涵的下巴,力氣之大讓她覺得下頜骨就要碎在了他的掌心。
看著這張美艷逼人的臉,他突然有些痛恨,痛恨這讓他從一開始掉入陷阱的武器。
靠山。
這般赤裸的字眼他是第二次聽到了。
原來她依舊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原來她是真的沒有心。可憐他還固執的認為,總有一天她也會對他有一絲的真情,哪怕一絲他也很滿足。
可她有什麼是真的呢?
他可以不在乎第一次,不代表第二次依然能為了她妥協。
她就是個演員而已,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她早就洩露了這場遊戲的謎底,是他執迷不悟,不肯醒罷了。
從一開始她就有著清晰的目的,就像她那晚喝醉後說的那樣,即使有一天不得不把自己賣了她也會挑一個最好的買主。
而他就是她千挑萬選的那個買主,因為他開的出足夠高的價碼,給的起她想要的一切。
現在看來,她不就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嗎?不過是陪著他演了一場虛情假意的戲,不聲不響間借了他的手,拿下了x商場的專案,如今又拿下了廣華總經理的位置。
他這個買主,她應該是很滿意的吧。
不然也不會從頭到腳,把自己的每一寸賣的乾乾淨淨。
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場戲。
「舒涵,你就是一個有天賦還敬業的演員。難為你了,為我做了這麼久的戲。」說完,蕭敘冷笑著放手。
舒涵的下頜印上兩道深深的紅痕,驚心刺目。從前但凡是她哪裡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