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門口正傳來敲門聲。
舒涵趿了拖鞋朝玄關走去,沖貓眼裡看了看,是蕭敘。
她不想開門,正準備悄悄從貓眼處離開,裝作家裡沒人,門外的人衝著貓眼一笑:「舒涵,我知道你在家。」
「……」
有種被現場抓包的羞惱,她擰下把手開了門,沒好氣的說:「又做什麼?」
「吃飯了嗎?」蕭敘也洗了澡,此刻換了居家服,頭髮乾淨的垂落著,是勾起舒涵母愛泛濫的少年模樣。
舒涵的目光圍著他上下打量一圈,嗤笑說:「蕭總真是不檢點,穿個睡衣就來敲女人的門,會不會太著急了點?」
蕭敘:「……」
他著急什麼了?
見蕭敘不說話,舒涵又添了把火:「對不起,我對送上門的不感興趣。」說完就拉上把手準備關門。
「唉,舒涵,等等。」蕭敘上前用手抵住了門。
舒涵就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環抱著雙臂,一臉警惕的看他,「做什麼?我都不都說了嗎?送上門的男人我不感興趣。」
「送上門的晚餐,你感不感興趣?」蕭敘咬牙,他已經被她氣到不行了。
舒涵看著面前精緻的袋子,是oonlight27樓的意式餐廳。
「吃嗎?」蕭敘又往前湊了湊。
舒涵瞪他,一把搶過袋子,「你勝之不武!」
蕭敘笑了,就連眼睛也踱上一層笑意,洗過澡之後的面板更加冷白,身上透著沐浴露的淡香,頭髮並沒有吹乾,只是用毛巾擦去了多餘的水珠,以至於此刻的發尾還帶著濕氣。
他此刻的模樣,乾淨到足以讓舒涵心軟。
可誰能想到這樣還帶著少年氣的男人發起狠來逼得她進了兩次醫院?
她移開視線,不受他的誘惑。
「晚上打算做什麼?」蕭敘見縫插針打聽她的行程。
「做什麼都與你無關。」舒涵鐵面無私。
蕭敘只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既然敗在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女孩身上,還被她橫眉冷對,嫌棄的不成樣子。
他想到了高中時蕭璃對他說的那句話:阿敘!你總有一天也會栽在一個女生的手裡!
當時的他聽到這句話是鄙夷又輕蔑,他是怎樣的天之驕子,從出生起事事順遂,女人於他而言只是這世界上最沒有挑戰難度的遊戲。
他如何能想到就是在女人身上,他遭受了此生最慘烈的滑鐵盧。
一語成讖。
他嘆了口氣,商量的語氣和她說:「舒涵……我又是當司機又是送外賣的,你能不能對我態度稍微好一點點?」
他這副樣子哪還有半點高高在上太子爺的氣勢,舒涵挑眉,心中暢快。
「不能。」斬釘截鐵兩個字。
「……」
這妮子!氣死人的本事越髮長進了。他只覺得自己就像個球被她踢來踢去,還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你走不走?不走我關門送客了。」
「不走。」
舒涵瞪他,這人剛剛還耐著性子求她對他好一點,現在知道這些套路都不管用了,就開始橫起來了?
是啊,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蠻橫,強勢,最擅長攻城掠地的進攻,而非曲線迂迴的懷柔。
舒涵還沒想好用什麼臺詞罵他,霜霜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對著蕭敘惡狠狠的說:「等我打完電話再收拾你!」
那收拾兩個字說的兇巴巴的,蕭敘卻被逗出了笑意,果然是隻貓,就連兇人都帶著奶香味。
他唇微微翕動,用唇語對她說:「我等著。」
舒涵白了他一眼。
「涵子,林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