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楚墨放下羹匙粥碗,慢條斯理切牛排。
「為什麼?那我怎麼洗澡怎麼脫——」時曉呆住,「昨天誰給我換的衣服?」
她昨天穿的分明是條淡色長裙,現在是蓬鬆的蛋糕裙,從醒來到現在就沒見到除楚墨以外的人,最有可能給她換的,只有眼前這位。
果不其然,冰冷的俊臉出現一絲淺笑,楚墨嚥下嘴裡的食物,紳士道:「放心,我什麼都沒做。」
狗屁紳士!
「楚墨!」時曉羞憤拍桌,「你別仗著我爸媽不在就欺負人!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發狠的話卡在嘴裡,硬是沒憋出能威脅楚墨的內容。
「信不信你?」
楚墨好整以暇等待時曉後半句話。
信不信我跪下來求你?
信不信我哭著跪下來求你?
信不信我忍辱負重哭著跪下來求你?
弱了,時曉拔出花瓶裡的月季,握住花瓶往牆上砸。
哐的一聲,花瓶碎了一半,滿地玻璃碎片,她拿著尖銳的玻璃瓶口對著自己的脖子。
信不信我殺我自己!
「好吧,」楚墨妥協,「放下花瓶,我給你開鎖洗澡。」
既然這樣能威脅到楚墨
時曉眼睛一亮,像握住逃命鑰匙一樣握住手中的碎花瓶,瓶口更往脖子靠近,「我還要你立刻放我離開這裡。」
楚墨慢悠悠拿出鑰匙,「我可以每天開一次鑰匙讓你去洗澡,可我最討厭被威脅,」他笑得氣定神閒,眼底戾氣乍現,「你不妨傷了自己,我會把你救下來,救下你之後將你鎖在床上,往後的日子你只能在床上度過。」
「出來度假還不給開個玩笑?」時曉立刻放下花瓶,「開鎖,我要洗澡了。」
她抬起鎖著腳銬的腳,踢踢楚墨的小腿。
楚墨單膝跪下,握住不老實的腳丫,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銀質鑰匙對準鑰匙孔,咔一聲,腳銬鬆開了。白瑩的腳踝露出一圈淤青的痕跡,冰冷的金屬腳銬還將她的面板蹭破了。
時曉滿身不自在,被握住的腳踝微微顫慄著,掌心的熱度貼緊面板,她抽動小腿,嬌蠻道:「好了沒有?我要洗澡。」
「去吧,」楚墨鬆開手,細心叮囑,「感冒還沒好不要洗頭,換衣的衣服在衣櫃,洗好了我給你擦藥。」
他拿走玻璃花瓶,低頭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得到短時間的自由,時曉小跑拉開衣櫃,裡面是琳琅滿目的裙子,她隨手拿一條就鑽進浴室裡。
浴室很大,窗戶很大,因為樓層高,灌進窗戶的風也很大,不想死,千萬不能爬窗。
時曉哀嘆,憂心忡忡放水泡澡。
泡澡前是無力的,泡澡中是愉悅的,泡澡後時曉再度鬱悶起來,她喪這臉拉開浴室門,看到房內的變化,瞬間睜大眼眸。
整個房間發生鋪天蓋地的改變,粘上玻璃碎片的波斯地毯換成羊毛地毯,不僅她砸了的玻璃花瓶沒了,房間的易碎品、尖銳物品全被收走,花瓶、水杯、畫框,乃至鋼筆,寧殺一千不放一個。
富有歐洲氣息的典雅房間變成一間空蕩的牢房,牢房裡還有一個極難應付的男人。
就真的難搞。
膚如凝脂的腳掌一步步踩上毛毯,留下一個個濕漉漉的可愛腳印。
快走到床上時,腳底的水分已經被吸乾,時曉坐上蓬鬆的大床,不客氣把腳伸到楚墨面前,「擦。」
她的腳生得好看,肉骨均勻、線條流暢,只是腳踝上多了圈駭人的淤青,破皮的傷口碰上熱水,微微發紅,楚墨低眸,扭開藥膏沾上棉簽,控制手上力度,輕輕觸碰傷口。
腳踝微微刺痛發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