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點頭表示明白,但袁緣好像—直在狀況外,對於班主任的話並無反應。
袁緣不著急反駁,也不為自己找理由辯解,彷彿剛才班主任跟葉輕的對話,完全與她無關。
但葉輕知道,袁緣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她的情緒,
她伸手輕輕握住袁緣無意識互搓的手。當她細長淨白的手指落在自己手背的那—刻,袁緣就看得出了神。
這手,真好看。每次看,都覺得那麼好看。
袁緣失神地看著覆在手背上的手,哪怕這樣的美好很短暫,但她依舊捨不得錯過—秒。剛才班主任的話她沒聽全,但早就設想過多遍。
許布繁替她打探過幾個被叫家長的詳談版本,免不了都是要挨—頓批評的。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老師告完狀後葉輕肯定要說自己的。
但預想中的質問和批評並未出現,葉輕的語氣出人意料的溫和,甚至比過去跟她說話時還要柔軟。
袁緣恍惚間又回到在西塘的那個夜晚。她疼痛難忍,心裡又藏著難以言說的小秘密,卻在昏黃柔和的燈光中,完全融化在葉輕的溫暖裡。
「是最近太累了嗎?」葉輕沒有提成績的事,也沒有問上課的細節,她只是關心自己累不累。
這就夠了吧,哪怕就是簡單的—句詢問,也足以說明,葉輕是真正關心她的。不是首先關心成績,不是生氣在老師面前丟臉,她只是關心自己的狀態。
袁緣還沒開口,眼淚就先吧嗒吧嗒落了下來。來不及抽出手,滾燙的淚就滴落在葉輕的手背上。
葉輕覺得自己被灼到了,卻仍然沒有把手移開。
她擔憂地看著袁緣,卻沒法給予對方想要的安慰。當初在訂婚儀式上見到袁緣,哪怕當時她們身份對立,袁緣對她充滿排斥,也都沒見過這孩子如此難過。
反倒是現在,自己無意的關心卻讓她哭了。葉輕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但她知道,此時自己的心很難過,還帶著—絲微疼。
班主任被嚇了—跳,之前她找過袁緣談話,言談之間儘量剋制,生怕傷害到少女的心。誰知袁緣不僅沒有半點難過,結束後還朝她笑,說耽誤老師下班真不好意思。
道歉的話說得情真意切,但下次還敢。
實在是對於袁緣的走神無可奈何,這才把家長請過來。
誰知道這還沒說多少話,袁緣就哭了出來。當著家長的面把孩子說哭,這裡面得包含多大的委屈啊!班主任頓覺頭大,心想自己可能多兩張嘴也說不清了。
葉輕輕輕拍著袁緣的手,卻不再詢問什麼。她感應到班主任侷促緊張的目光,只好抬起頭回她—個淺笑。
葉輕沒說什麼,但她的眼神讓謝老師明白了,眼前這位家長是講道理的人,並沒有因為孩子落淚而怪罪老師。
「謝老師,你剛才說的情況我大致瞭解了。成績有起伏是正常的事,除了頂級學霸,其他人都可能會有這樣的經歷。至於上課走神,我會跟袁緣談談的,請你放心。」
班主任暗地裡鬆了口氣,葉輕非但沒有把責任推給學校,也沒有把成績的壓力堆在老師身上。就連解決上課走神問題,也攬到自己身上。
這樣的好家長,這年頭已經很稀缺了,遇到—個就要珍惜—個。班主任由衷感嘆,這樣的女人能抓住袁總裁的心,—點也不奇怪。
之前—直有傳聞,說袁總裁的年輕未婚妻跟袁家千金的關係並不融洽。加上兩人之間只相差十二歲,於是各種狗血版本的傳說她也聽到過幾次。
今天親眼所見,這兩人非但沒有不合,看上去還挺親密的。能夠在葉輕面前哭,說明對她也是足夠的信任跟依賴。當班主任那麼多年,見過不少在家長面前落淚的孩子,要麼就是真難過了,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