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莊啟聖還往正房裡掃了一眼。
不用他說,現在在場的人哪個不這樣認為,不過都是君子,縱然知道了也不好挑明白,閨中的姑娘名節最重要,莊啟聖向來沒有規矩,哪裡在乎這個。
房媽媽聽了臉乍青乍紅,對著院裡過的幾位公子福了福身子,「奴婢躍居說句不中聽的,我家姑娘性子直,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心地也是最醇善的,從來不約束身邊的下人規矩,到了這京城裡因為禮數怕身邊的人吃虧,見有妥的地方才指點幾句也沒有責怪。今日這丫頭沒有得姑娘的吩咐就到前院的公子身邊服侍,姑娘為了名聲才趕她不在身邊服侍,卻是萬萬沒有要將人發賣的意思。」
房媽媽的話說的也讓人值得細品。
先前莊啟聖明罵是趙元喜在借著法子發洩那天在莊啟源那裡受的氣,房媽媽沒有明著指出來莊啟聖惡語傷人,卻也拖離不了這個意思。
「嘁,既是注重規矩,怎麼做出送情詩的事情來?掩耳盜鈴罷了。」莊啟聖嗤笑。
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這一切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正房裡綠竹走了出來,側身對著莊啟源做了萬福,「我家姑娘讓奴婢過來說,就把尤蕊送給莊公子,主僕一場算是成全了她的心思,今日這丫頭摟著莊公子的腿,到底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到了莊公子身邊,如何安排全憑公子處置。」
調過身子對著陳震軒又做了萬福,「姑娘說沒有理好身邊的下人,讓小侯爺見笑了,身邊沒有長輩,她又一個女閨,不好出來給小侯爺見禮,莊子上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小侯爺多多包涵。」
陳震軒驚呀的挑挑眉,若不是那天親眼看到趙二姑娘給莊啟源送了情詩,今日這般有禮數的還真不像是趙二姑娘能做出來的,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他便沉聲回道,「到是我們叨擾了,多謝你家姑娘,他日再到府上道謝。」
「那奴婢就先給主子回話去了。」綠竹做了萬福,才轉身回了正房。
莊啟聖冷哼一聲,到底也是有些眼色,陳震軒有爵位在身,他都以禮相待,他們這些追隨的人,這個時候在多嘴,那就是沒有眼色。
李木開對著莊啟聖搖了搖頭,莊啟聖才壓下心底的不甘。
尤蕊也聰明,馬上磕頭,「奴婢一輩子給公子做牛做馬。」
她這樣一謝恩,也把莊啟源的嘴給堵上了。
「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陳震軒對幾個人點點頭,轉身回了屋。
李木開到了莊啟源身邊,小聲道,「有小侯爺在,也不會有什麼傳出來,處置了早點歇了吧。」
揚揚下巴指向地上跪著的尤蕊,李木開對莊啟聖點點頭,去了前院。
「大哥,那我也歇去了。」莊啟聖回身往對面的廂房走,還一臉的不高興,「她自己都不要臉,憑什麼還給她情面,京中現在傳成什麼樣,也就她自己捂著耳朵過日子罷了。」
房媽媽還在場,聽了緊抿著唇。
莊啟源尷尬的輕咳一聲,「家弟被寵壞了,還請媽媽不要往心裡去。」
房媽媽冷聲道,「奴婢不過是個下人,哪裡敢有不滿,天色不早,還要服侍主子,公子自便。」
福了身子,房媽媽對地上的尤蕊看都沒有多看,轉身進了屋。
院裡就剩下這新主僕二人。
莊啟源從小看到的多,尤蕊這點小事他一眼就看透了,不過是晚開幾句口就淪落成現在這樣,到底也不能折了小侯爺的面子,「你起來吧,明日隨我回府見了老夫人,由老夫人安排吧。」
尤蕊先是歡喜的站起來,可聽到一半臉上就笑不出來了,「公子,奴婢不在公子的院裡服侍嗎?」
莊啟源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府內的事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