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唱一和的,換成上一世的元喜確實看不透,指不定還要感動一番,可是這一世卻覺得太過簡單,一眼就能讓人打透的伎倆,轉念在一想,在她的眼裡,是從來都沒有把元喜放在眼裡過啊。
元喜感嘆不已,人家都做了這麼一場戲,她怎麼也要回應一下才禮貌,「難得四妹妹的一片心,這叫我都沒臉面對妹妹了。我向來是個不懂規矩的,平日裡只知道胡鬧,想學妹妹一樣知禮懂事卻也學不來,到是妹妹的一片玲瓏心,小小年歲就如此剔透。」
若元晴真是這般,元喜這番話她到也理所當然的受之,偏她是貓給耗子拜年假慈悲,聽了這番話,就會覺得這是在譏諷她。
「看我說的,妹妹都害澀了。」元喜看她低頭,笑著打趣。
元晴自然不會當面表現出不快來,「二姐姐也只知道欺負我,我可不依。」
心下有懷疑元喜是不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元晴也不好現在就去多想,便又道,「二姐姐回來便好了,今日顛簸回家,縱然是累了,我就不多打擾二姐姐了,明兒個再來看姐姐。」
起來又福了身子,這才帶著丫頭走了。
靠坐在視窗看著綠竹送元晴主僕二人出了院子,才收回目光,三房向來低調,甚至把自己裝成空氣一樣,今日元晴卻第一個來看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高氏讓人過來探話的。
果不其然,無晴出了月閣院之後,直奔香桐院,抱痕一直站在院門口等著,看到人過來,忙迎上去,扶過元晴往屋裡走,一邊吩咐桐葉在外面守著。
進了屋後元晴先見了禮叫了一聲母親,就被高氏拉到榻上坐下,「又不沒有外人,咱們母女之間用不到那些虛禮,你身子原本就弱,別累到了。」
高氏到是真的疼愛女兒,女兒一生下來就體北多病,哭起來像貓一樣的叫,好不容易才養活了,對女兒的投入比兒子還要多,說起來也算是難得了。
「女兒給母親問那,那是女兒的一片孝心,哪裡當得累壞了。」元晴當著母親的面,那副柔弱的樣子早就換成了一副幹練的模樣,「到是月閣院那裡,怕是起了疑心,母親還要想想辦法才。往日裡性子輕佻,受了委屈早就跳起來了,哪像這般安安靜靜的,都說這性子是天生養成的,卻沒想到二姐姐才幾天的功夫就轉了性子,這也就是自家的姐姐,不然我定以為是換了個人。」
趙元晴把自己心裡的猜想說了出來,看母親一臉的濃重之色,忍不住寬慰,「我就怕她現在已經把莊子上遇到表哥的事情跟祖母說了,她想不到祖母那邊卻是不笨的,萬一祖母派人過來尋問,母親還是想一下要怎麼回復吧,莫讓人起了疑心。」
三房這些年來生活的小心翼翼,若為這一件事情栽跟頭,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高氏拍拍女兒的手,「是母親太沉不住氣,到讓你也跟著勞心了,放心吧。你舅母那邊已經交代好了,就是問到我頭上來,我也是一概不知的。」
緩了口氣又道,「等把你大哥的親事定下來,就只剩下你的婚事了,聽你父親的意思,你們的婚事要由老太爺做主,我旁的不求,只盼著能給你尋一戶好人家,不然再大的富貴,那也是虛華的外表罷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才是實的。」
到底是說自己的婚事,元晴害羞的低下頭。
高氏笑了笑,「你也先回吧,去梧桐院前還能歇一會兒子。」
各房沒有分開過,每日的晚飯都擺在梧桐院老太太那裡,趙老太太說是為了圖個熱鬧,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那才是家。
元晴知道母親有事要辦,起來福了身子告退。
送走了姑娘,抱痕回來時看到主子坐在那裡沉思,也沒有打擾,撤下姑娘用過的茶,又把往香爐裡添了香,才拿過針線盒坐在腳榻上靜靜的繡起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