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聶思成,他靠在官道另一旁的樹旁,站在他身邊的還有易少祖。
京裡城的官宦人家都往往逃,不知不覺就都形成了一隊,互相在一起也有個照顧。
包檜站了起來,怒視過去,「休得在這裡胡言,易哥是自己走丟的,府裡可一直也在找他,就是現在還有人留在京城的府裡等他。你們也不用在這裡說些風涼話,拉著我們與你們同流合汙,也不看看平日裡你們在京城裡什麼模樣。」
「小爺什麼模樣?你到是說說啊,小爺也想聽聽,我可告訴你,現在大家都是普通百姓,你還真以為你包府是太子的從龍之臣呢?那時的風光可過去了,聽說你靠著家裡,還封了個小官,可惜命中注意沒有富貴,這才當了幾天就下來了?」易少祖是翰林院世家出來的,不罵人,可說人就能把人氣個半死。
不理會包檜氣得鐵青的臉,教導一旁的聶思成,「成哥,你也不用把什麼事都說出來,這人什麼樣大家心裡都明白著呢,咱們只管在一旁看笑話就成了。易哥那裡你也不必擔心,他機靈著呢,再不喜歡家裡的做法,也不會把家產都給了一個從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咱們也回去歇著吧,別在這裡汙了他們這些正人君子。」
古言原來想坐視不管,可聽著連自己也被扯進去了,冷視過去,「易少祖、聶思成,你們兩個也不用在這裡挖苦我們,我們是不是正人君子,大家有目共睹,到是你們的名聲什麼樣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落難在外,何必說這些挖苦人的話?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我們各府現在落難了,你們各家也不見得落得了好。」
「古言,算了。」莊啟源淡淡的開口,「在這裡逞口舌之爭,到讓大家都看了笑話。」
各世家聚在一起休息,他們這些人雖然不在馬車圍起來的裡面,可離馬車也都不遠,吵的聲音這麼大,豈會沒有人聽到。
不過是現今都落難成這般,大家也沒有了爭來爭去的心思。
古言這才收回目光。
那邊易少祖也拉住聶思成,「何苦為了小人讓自兒個心裡不舒服,回去歇著吧,這幾天可累壞了,好在平日裡咱們書讀的少,在外面走動的多,不然還真經不起這個折騰。」
又別有意味的看了莊啟源一行人一眼。
聶少祖馬上就明白了,笑嘻嘻道,「可不是。」
只見莊啟源那些平日裡衣著華麗又不粘半點塵土的公子哥們,此時可真真是那落地的鳳凰了,一個個無精打採,到不如易少祖他們這些平日裡的紈絝子弟精神抖擻。
馬車裡面歇著的各家老爺,心裡也都不好受,想他們被人恭敬這麼些年,老了老了落得拖家帶口逃難的下場,怎麼能不傷感。
這一夜,眾人各懷心思。
包府那邊,包夫人的眼睛一直紅紅的,「易哥這是真的恨了我們,不然不會真的不回這個家了,眼下京城那麼亂,他要是有個萬一,我也不用活了。」
包染慕勸著母親,一邊給母親擦淚,「易哥向來機靈,不會有事的,府裡留了人,難民把東西搶走了,也不會傷人,若易哥回去了,定會從下人那裡知道咱們去了哪裡,會尋來的。」
「哎,原想著你父親總算是熬出頭了,卻不想是這般田地,我真是悔啊,若知道會這樣,當初易哥和李習安想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去,還怕什麼得罪莊府給莊府一個說法,結果卻害得我失了兒子。」包夫人這是真的後悔了,「都怪你父親,非讓易哥去莊府取什麼畫,若是易哥不去,也不會撞到莊府欺負人,更不會看不下去眼報不平,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
「誰能想到今日的事,若按母樣這樣想,早知道趙玉樊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嫁給他,也不會合離。母親就往開了想吧。」
「說起這個,我才想起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