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氏卻覺得惋惜,「不是我說你,當初你就不該駁了你們二房給鶴哥說的那門親事,一樣都是六品,現在可看出來了,易家倒了,可傅家還在,如今咱們正往銅川逃難,聽說傅家老爺不正在銅川任通判嗎?不管皇上換了幾個,可西北這邊卻安安穩穩的,一點也沒有受到波動,你說當初若是鶴哥定下的是傅家的姑娘,現在豈不是好了?」
高氏也曾有過這個想法,可一想到馮氏,那點後悔也沒有了,「我寧願找一個對鶴哥沒有助力的妻子,也不想他被馮家給拿捏一輩子。這些年來二房一直壓著幾房,以馮家的家勢,給傅家的姑娘說一個什麼樣的不好?偏相中我們鶴哥,我那二嫂可一向看不慣我,要我說啊,她做這門親事,一定不懷好意,指不定那傅家的姑娘有什麼隱疾呢。」
敏氏忙示意她小點聲,「這事可不能亂說,事關一個姑娘的清玉。算了,眼下說什麼都沒用,往好處想吧,你大哥在銅川那裡是參領,將來晴姐找個好婆家總是不難。若是你們大房的姑娘沒事,晴姐的婚事就更不用愁了,偏偏……也不知道你們老太太怎麼想的,正八經的孫女像仇人一般,以後有她後悔的時候。」
「我出來的也不短了,先回去看看。」高氏跟著大嫂說了一會兒,心裡舒服了,才起身告辭。
不過是隔了幾個房間,在走廊裡還能聽到客房裡的哭聲,正好這時高正然也從客房裡背著藥箱出來,高氏見了禮,見有丫頭進出也沒有多說,高正然走了,高氏才進了屋。
趙老太太正坐在床邊大哭,「都是我的錯啊,老天爺你要懲罰就衝著我來吧。」
馮氏在一旁勸著,「姑母,高世兄也說了,父親現在需要靜養,雖有中風的徵兆,不過不是很嚴重,只要好好養著,也會恢復與以前一樣,姑母還是莫哭了。」
在這客棧裡,這房間又不隔間,還不知道有多少雙耳朵在聽著呢。
趙老太太卻不聽,仍舊在那裡自責的哭著,直到二老爺趙玉舒低吼出聲,「母親,你這是嫌父親氣的不輕,要把他真的氣死你才滿意嗎?你知道父親最在意什麼,你這樣哭哭鬧鬧的讓別人怎麼笑話咱們?算兒子求你了,你就當為了這個家裡好,就別鬧騰了。」
趙元綺也靠過來,「祖母,孫女也求你了,外面都說的那些孫女都沒有臉出去見人了,你再這樣鬧下去,真要逼死我們了。」
趙老太太的哭聲嚥到嗓子處,愣愣的看著一屋的人,所有人沒有說話,都盯著她,她打了個冷戰,「你們……你們都怨我?」
沒有人回答她。
除了趙玉樊,這屋裡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怨趙老太太。
家裡鬧成這般,讓人看笑話,他們出去都抬不起頭來,背後受人指點。
馮氏知道趙老太太這面上過不去了,不情願卻還是輕聲的解釋,「大家都是擔心父親,母親的身子也受不住這樣傷心,我扶你回房先休息吧。」
趙老爺子的腿沒有好,在客棧安排休息的時候,就與趙老太太分開,兩人各自一個房間。
「是啊,是我對不起你們。」趙老太太這次的淚地是真的落了下來,人也失魂落魄的。
趙玉舒卻沒有接話,看向一旁站著的趙玉樊,「老五,父親先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收拾收拾東西走吧,去找鼎哥,鼎哥找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二哥……」趙玉樊跳了起來,「父親現在病成這樣我怎麼能走?再說父親那也是一時的氣話,你憑什麼趕我走?」
「氣話?老五,我還真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臉皮厚的,父親當時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我們都聽著呢,你做下這等惡事,還以為父親說的那些是氣話?換成別人家,早把你這種不孝的棒打出去,你知趣點的走吧。」四老爺趙玉尉也冷嘲的開口,「父親為什麼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