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黑衣人?她見過兩個戴面具的黑衣人,一個是那個牽狼的男子,一個則是當日她在破廟中救下的那個人,雲萱心中有存著疑惑,不會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吧?
折騰了大半夜,雲萱凍到麻木的身子才剛剛躺回被窩,一個異物便瞬間抵上她的後腰處,雲萱本能的伸手去摸那物,手指卻突地刺痛一片,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從指尖渲染至周身。
利刃?雲萱腦中頓時‘嗡’的一片空白,來不及驚撥出聲,耳畔便飄進一個粗噶低沉的聲音:“不許出聲,否則,要你的命!”
至此,雲萱已然明白了跟自己‘同床共枕’的那個人,是何許人也了。他便是外面侍衛們搜尋的物件,是那個進宮刺殺燕妃娘娘的刺客!
當日聖上指婚西陵驍,各方賀喜紛然而至。雲萱大婚後依皇家禮儀曾進宮拜謝。
雲萱清楚記得那日在御花園中,站在皇上身邊的那一嫵媚女子,身形纖儂合度,生就著一雙何等嫵媚風情的丹眸!
燕妃的家世極是顯赫,其父乃玥國鎮國大將軍燕南秧,西陵驍雖驍勇善戰戰功顯赫,然,兵力卻常年駐守北疆。燕將軍則就不同,坐鎮京都汶城,保皇室安平。正因如此,燕妃在自是深或殊寵,花開正紅。
然,玥國開朝慣例規定不得干政!
為何這樣一個顯赫且長在深宮的女子會招來刺客?雲萱覺得這其中摻和的事情實在太過深奧,不是她這小小醫者能想得透的,更何況,她早已逃離了瑞王府,不再是皇室的一員!管他什麼爾虞我詐,她當下只想從那刺客手中僥倖活著便好!
雲萱的身子僵在了被褥裡,是一動也不敢動,那人手中利刃的鋒尖正直直抵在雲萱的後腰處,似乎只要指尖輕輕一動,便可扎進雲萱的皮肉。
以防雲萱逃竄,那人竟將一雙腿壓住了雲萱的下半截身子,厚重的覆壓感襲來,雲萱感覺自己的腿似要失去知覺了。
倘若摒棄這梗在中間的利刃不看,僅被褥中二人這奇怪的姿勢,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曖昧’二字!
雲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惶恐和慍怒,此刻,保持冷靜的頭腦和慎密的思維才是保命的要領,切不可掙扎反抗做一些過激的事情來刺激那逃亡的刺客。
他的手裡已是沾滿了鮮血,不在乎多取一條人命。
“大俠不要衝動,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我是這裡的大夫,只會救人不會害人!”雲萱輕輕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親和力。
“少廢話,我不吃這套!”雲萱的話落在那刺客的耳中,似乎很不受用,附在她的耳畔沉聲喝叱道。
“那你要我怎樣做方可不殺我?”雲萱問道,此刻她覺得自己也有做談判專家的潛質。
“給我一包金瘡藥!”他急促道,聲音有些微的抖動,不知是緊張所致還是受了重創所致,雲萱鼻子皺了皺,這才感覺到被窩裡滿滿的盡是濃郁的血腥之氣,看來,身後這刺客受傷不淺。
“好,我答應你,但你得先放開我才能拿藥吧?”
那人略有遲疑,但終於將腿從雲萱的身上移去,後腰處的利刃卻依舊抵在雲萱的身,低低警告她:“你膽敢逃竄,休怪我下手狠絕!”
雲萱仿若是提線木偶般從被那人挾持著從床上起身,緩緩朝著藥臺的方向移了去。簾外的桌上托盤中還殘留著拇指長短的蠟燭,依舊在滋滋燃燒,燭火跳躍。
金瘡藥被雲萱放在藥架的最高一格,平時她都是讓旺兒幫著取的,此時此景下,她只得踮高了腳尖朝那最高一格探出手去。
凍得麻木的手腳很是笨拙,一不小心,便碰翻了其中一瓶藥劑,咔嚓一聲摔在地上,聲音清澈響亮。
雲萱心疼至極,那可是她用益母草精心調配的藥劑,雲萱的心疼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