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方氏言詞間無疑流露出太多心中隱憂。
雲萱將這事多留個心眼,回來後便試著用一些藥材研製了一瓶祛斑霜。借這回請脈之機,送給了那方氏,方氏好不驚喜。
當即接過那瓶祛斑霜,只讚道:“……有勞雲大夫為妾身費心了,若這藥霜當真效果佳,妾身和將軍自不會忘了雲大夫的好!”
方氏話中有話,雲萱心下不免暗笑,若不是看她是趙烈痕最寵愛的妾,雲萱才不會這般煞費苦心。不過,籠絡了方氏的好感,這枕邊風帶來的效用,雲萱卻也是極受用的!
雲萱是用過早膳便去了趙府院的,去的時候天空便灰濛濛一片,北風呼嘯淒厲,雲萱氣的晚走時也匆忙,別說暖手的手爐,便是披風也不曾披。
這會從趙府出來,便見有雪花紛紛揚揚從天而降,地上早已鋪了薄薄一層,車輪子碾在上面,咯吱作響,仿若碾了一地的鹽粒子。
雲萱坐在馬車廂內,凍得通紅的雙手使勁搓著,心下卻在思索著方才趙烈痕將軍說過的話。因為還有旁的副將跟隨身側,是以,趙將軍不便明說,然,雲萱還是從趙將軍話中聽出一些口風。
如若她沒有猜錯,趙將軍應是允了她的請求,雲萱蹙眉不語,心下卻在權衡著自己跟趙烈痕將軍攀人情,到底能從他這棵大樹上得到些利益?而自己,又要為此付出多少的籌碼?合不合算?一路上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眼前的形勢,除了趙烈痕她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可以暫時庇佑她和她的醫雲堂了!
“掌櫃的,到了。”趙大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打斷了雲萱一路的沉思。雲萱輕‘哦。’了一聲。正欲下車,車簾卻被掀開一條隙縫,一隻修長素潔的手指探進了簾內。
“地面溼滑,讓我攙著你走。”低沉溫潤的聲音在簾外響起,雲萱看見那人手腕藏在白色的闊袖裡,袖口處繡著幾枝傲雪的墨梅,上等考究的布料,精細講究的繡功,梅花素雅精緻,讓人過目不忘。那戴在指間的碧玉扳指卻熠熠生光,讓人見之忘俗。
雲萱怔了怔,終於還是將手搭上了那人的手腕,彎腰步出了車廂。
出了車廂才驚覺,地上已是積雪深深,街上行人罕至,一眼望去許多店鋪都已掩了門窗。鵝毛大雪沸沸揚揚,將個視線觸及之處皆是銀裝素裹。
一襲白袍披著銀狐皮披風的楚觀雲就那麼修身玉立在雪地中,清俊落拓,長袖翻飛,臉上掛著清風般的笑。
“雪都下了這般大,怎還是這一身單薄衣衫?著涼了可不得了。”帶著責怪的話語,卻讓人聽著不僅不惱火,反倒心裡暖融融的,說話間,他已麻利解下身上的銀狐皮披風,帶著體溫裹在了雲萱的身上。
他身體的溫熱隨著那披風緩緩流淌進雲萱凍得發僵的身子裡,雲萱感激的抬眸,卻撞進了他如墨般深邃的眼眸。
“何時歸來的?”她微笑著問道。
“昨夜。”他道。
“路途可還順利?”她又問。
他展顏一笑,答:“嗯,還不錯。”
“那,你的傷都痊癒了嗎?”雲萱繼續問道。
“有云的良藥,自然恢復的快。”楚觀雲繼續答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溫柔的眼裡仿若一汪春水脈脈淌過,視線始終糾纏著雲萱的臉。
雲萱從未曾覺過楚觀雲的眼,不過才短短一月未見,他的眼,怎會生的那般勾人心魄?當下心跳不禁微微急促,微微垂首,手指慌亂的將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
“雲兄弟,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你難道就不想請我進屋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他打趣問道,微揚的唇角勾起一絲促狹。
雲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莞爾一笑,“楚公子,裡面請!”
趙家兄弟和四皆在鋪子裡看守,旺兒告假回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