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呢放心吧,您若是能治好我們家小主子的病,便是我們家的貴人和恩人,我們爺謝您還來不及呢”
既然何奶孃這樣說,那雲萱的心也不必揪得太緊,她不過是一個醫者,沒那麼複雜的價值。走吧,治病救人要緊。
見到二人走過來,那小廝忙地轉身在前面帶起了路。
上了迴廊,何奶孃也就不再說話,推開其中一道虛掩的木門,將雲萱領了進去。那小廝並沒有跟進,而是將手中的燈籠很有默契的遞給了何奶孃,便守在門外。
雲萱跟在何奶孃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步進那門檻,藉著燈籠不太明朗的光亮,雲萱看見腳下的地面,鋪著繡花描鳳的鵝絨地毯,一直朝裡延伸。雲萱驚詫,這樣的鵝絨地毯,可不是一般的權貴之家能擁有的了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鵝絨地毯的盡頭,卻是一面巨大的精緻玄關,雖看不見玄關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雕花鑿洞裡放的都是些什麼貴重的飾物,不過,那擺在玄關口的一個及人高的紫檀瓶子,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司空颯,他怎麼會有這樣奢華的裝飾?不是說,定風樓缺銀子麼,否則,他也不可能願意跟她種植藥草來賺取更多的銀子以養活定風樓那些村民啊?雲萱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了,又或者,是司空颯太過神秘莫測了。
終於繞過了一面講究的玉石屏風後,雲萱的眼前迎來了燈火通明。
雲萱置身的是一個小小的暖閣,流光溢彩的軟榻邊香爐正焚著新增了洋槐的相片,滾滾紅煙,陣陣暖香。
東側牆壁上開著一道弧形的門洞,垂著厚重的碎玉簾子。簾子裡面有人影晃動,隱約還傳來嬰兒的啼哭。
何奶孃將雲萱帶到那暖閣,便轉身朝那東側的內廂房走去,雲萱這才發現那簾子後面也是站著兩個打簾的丫鬟。撩開的一瞬間,雲萱本想尋著司空颯的身影,便有意無意的朝那裡間瞟了一眼。
驚鴻的一瞥,雲萱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起身走開,腰上墜著的那塊金光熠熠的令牌搖搖晃晃亂人眼目。
何奶孃輕聲的請示聲很快響起,雲萱隨即便聽見了一個女子急促的話語,那白衣人似乎也在說些什麼,但聲音卻出奇的低沉,聽不太真切,只覺得東廂房裡嘰嘰咕咕的。雲萱側耳聆聽,都沒有找到司空颯那豪放不羈的嗓音,便在這時,簾子再次嘩啦啦被撩開,何奶孃從裡面急急走出,懷中已經多了一個嗷嗷啼哭的嬰兒。
卻不急著將嬰兒交給雲萱,卻只是說:“雲大夫,我們家主子因為太過焦憂,而臥倒床榻,這會子神情憔悴便不出來見過您了,只讓我代為道謝。這會子爺正在裡面安撫呢,兩位主子都說了,請雲大夫仔細瞧瞧,該抓什麼藥,怎麼個療法儘管開了就是,不必有何顧及。我是小主子的奶孃,您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
雲萱朝何奶孃點了點頭,心下卻嘀咕司空颯怎這般神秘搗鼓,平素在醫雲堂連飯都擺在她屋中也不避諱,怎麼這會子上他家來了倒來這出,弄得渾身上下怪不自在的,真是不仗義,回頭見了,還得好好數落一番才是。
一邊從何奶孃的懷中接過那哭的幾近哽咽的嬰兒,雲萱抱著她朝那貴妃榻走去,一邊打量著懷中的嬰兒,一面伸手去摸那孩子的額頭和手腳。
孩子從雲萱進門就一直在哭,進門前不用猜也知道沒消停過,聲音不洪亮,萎靡中有些嘶啞。
雲萱低頭打量了那小嬰兒,淡淡的眉眼非常不滿意的緊緊皺著,一張小臉扭曲成一團,臉上的五官擠在一起,嬰兒還是當日雲萱接生的那個。
雲萱看著那孩子哭的大顆的眼淚從兩個小臉頰上滾落,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紅中又泛青。一雙小手在空中抓扯著,襁褓下的雙腿也在不安分的蹬個不停。
四下燈火通明,雲萱看到那小嬰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