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想起了我的家人。陸公子對錦繡真誠,錦繡也不想欺瞞,其實我爹以前在朝廷做官,因為政治原因很早就卸甲歸田,在回來的路上還是慘死在仇家的手中。我親眼看著那個惡人從我爹的胸口拔出那把血淋淋的刀然後劃開我孃的腹部,我看見我兩個孿生弟弟和妹妹被那個惡人用刀挑了出來……”
陸揚徹底的震驚了,表情一片石化,他從來沒有想過世間還會有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陸揚唇角動了動,所有的好口才卻在此時派不上用場,他無比痛惜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淒涼的女子,倔強的臉上帶著隱忍的仇恨,語氣卻是淡淡如霧,似乎在說著一起很久之前雲淡風輕的故事,可是,那滿臉的淚痕卻是讓人忍不住跟著抽心的痛楚
“這麼多年,真是難為你了……那個惡人,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嗎?”陸揚小心翼翼的問。
錦繡皺了皺眉,“那個人的模樣就是化成灰我也記得,這些年我一直苦練武功就是為了找他報仇,只可惜,他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這件事情,一直是我苦守了十多年的秘密,就是我的兩任主子,我都沒有提起半個字,所以,也請陸公子……”
陸揚看著錦繡再次有些消沉黯然的神情,手掌猶豫著還是搭上了她的肩膀,輕拍了拍,“放心,我有分寸。還有,你也不要總讓自己這樣繃著憋著,這樣會悶壞的,所謂惡有惡報,總會找到的,我也會幫你留意”
錦繡看著陸揚,眼中充滿感激,斜了眼陸揚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錦繡咬了咬唇,臉頰再次有點發燙。
第二日天才剛剛破曉,陸揚派出去的人馬就有了結果,雲萱帶著錦繡急匆匆趕到院中的廳堂時,遠遠便瞧見臉色蒼白的莫先生正坐在那裡,激動的跟身旁的陸揚和李伯他們說著什麼,莫先生轉過身,蠟黃的臉上掛著彩,一天的時間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一旁的楚靈兒正低頭喝茶吃點心,紫色的衣裙上雖然還是血漬斑斑,也是一臉的憔悴。
雲萱疑惑,昨日楚靈兒渾身是血,分明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外傷所致,可是,這失蹤的一天一夜,她怎麼像個沒事人似的?除了臉色有點憔悴,其他倒真瞧不出什麼異常來,這傷,恢復的也忒快了些吧?雲萱暗自猜測著,莫先生激動的聲音已經震耳欲聾。
“公子怎麼會失蹤?這絕對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見他上了馬跟在我和小姐的後面”莫先生激動焦憂的聲音在廳堂內迴響,見到雲萱的前腳邁進了門檻,莫先生像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腳步有點虛浮的衝到雲萱的面前,也不顧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伸手便封住雲萱的衣領。
手上青筋暴突,骨節分明,臉逼得太近,滿眼的血絲牽連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雲大夫,昨天我是親眼看見公子帶著你上的馬,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莫子期在雲萱的耳邊幾近咆哮。
雲萱在錦繡的幫助下將莫先生的手從自己的衣領前移開,三言兩語再次將當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他為了救陸揚他們,跳進了那條河。”
楚靈兒難得意外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來糾纏陸揚,面不改色的往嘴裡塞著點心,似乎餓急遺忘了人群中獨獨少了她的哥哥。
莫先生聽得面色青白交錯,大呼:“公子不可能失蹤這麼長時間沒個信的,肯定是遇到煩了那些獾豬和大白蛇明顯是別人設下的陷阱,不行,我要下山去找公子”
陸揚和李伯他們急忙攔住莫先生,勸慰著,陸揚道:“先生才剛剛回來,又有傷在身,不可再添勞累,我那邊已經加派了人手,相信不多時定能找到,再說了,楚兄那麼高的武功修為,應該不會有事,許是路上耽擱了,先生還是留下來等訊息……”
好不容易安撫了莫先生,李伯帶著他下去休息了,陸揚走到翹著二郎腿的楚靈兒面前,唇角勾起一絲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