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胤王抱拳道:“聖上如有令,臣不敢不從。只是……”說至此,他不由往身側望去。鳳羽原先一直靜靜坐著,此時也有意無意地朝這邊望了一眼,但很快又移開了目光。
“朕既然派你前去邊關,自然會命人好生照顧世子與郡主。”隆慶帝見他有所顧慮,便和悅了神色,“況且你此番前去,也並不需作戰,只要探明實情,震懾新宋,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即可。待得伏羅國內動亂平息,朕自然讓你回來。”
話已至此,北胤王再無推辭之理,只得叩拜道:“臣領旨,此去伏羅邊境,定當探查形勢,如有危急,必將及時遣人回來通報。”
隆慶帝總算是將眼前事安排妥當,自感身體仍然不適,囑咐幾句後便先行離去。耶律臻隨行而去,走過葉姿身邊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多看了她一眼。
眾臣拜送君王之後,又上前向北胤王恭賀世子得封,北胤王雖一一回禮,但臉色嚴肅。南平王上前一步,道:“北胤王,方才與你意見不合,還請不要見怪。”
“蕭某不會將此等小事記在心中。”北胤王說著,看了看鳳羽。
南平王負著雙手,微笑道:“鳳羽溫文爾雅,竟不像是武將之後,可惜不能站立……要不然的話,也可入朝議事,為主上分憂。”
鳳羽睨了他一眼,並未回應。北胤王心中有氣,面上只得強笑幾聲,道:“我自然會尋覓良醫,替鳳羽治好傷疾。”
“哦?我倒是聽說新宋北方有位名醫,就隱居在大雪山附近……不過北胤王向來不喜新宋,當我沒說,當我沒說。”南平王邊說邊笑。
北胤王看著他這種神情,更是心生怨憤,只是礙於情面不好發作,朝對方拱了拱手道:“邊關形勢緊迫,容不得拖延,蕭某還要回府一趟,就此別過。”
南平王端正了神色,道:“北胤王果然還是一心為國,若是世子與郡主在上京有何困難,只管差人來找我,免得北胤王在外還掛念著兒女,亂了心思。”
北胤王一皺眉,才想開口,鳳羽卻忽然微微一笑:“多謝南平王,想來我平日出不得門,只怕也遇不到什麼難處。姐姐雖是女流,卻也自幼行事幹練,就算我有什麼難處,相信姐姐就能為我解決。”
說罷,還有意望了葉姿一眼。
南平王的笑容有些尷尬,北胤王由此向眾人拱手告別,帶著鳳羽、葉姿以及隨從離開了祈春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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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遠離了眾人,北胤王方才罵道:“榮友方這個白面書生,仗著出使了幾次新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總有一天我要叫他知道,光憑一張嘴一支筆是成不了氣候的!”
鳳羽葉姿皆未接話,倒是他身後的親信亦恨聲道:“王爺,剛才那個馮鏞,分明就是南平王一黨,只怕強行要世子下跪,就是他們事先商議好的。”
“還用你說?!”北胤王一想到此事,更是怒火中燒,回頭朝著鳳羽道,“你記著,這筆賬以後總是要算的。這兩年聖上越發喜歡與新宋往來,漢人一黨在朝中更是時不時地興風作浪,簡直是要壞了我北遼的大業!”
鳳羽照例沒有應聲,似乎這些政事都與他毫無關係。北胤王見他這般模樣,只得長嘆一聲,滿腹愁緒。正走到通往宮門的道路間,卻聽遠處有人招呼一聲。
“北胤王請留步。”
聞聲望去,見是一名內侍站在樹下。北胤王依稀認得此人,知是東宮近侍,不禁問道:“有什麼事?”
那內侍一路小跑來到近前,行禮道:“南平王從新宋帶回了一種奇藥進獻給聖上與眾皇子,可消褪外傷痕跡。太子原本想著要贈予郡主,方才人多不便,現在正好清淨,就想請郡主去東宮一趟。”
葉姿聽得一愣,完全想不到耶律臻還會叫她過去,她心中是不願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