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這才知道祁佑忙起來到了怎樣的程度。
她睡時他還未歸,她醒時人已經離開了,連著好幾天時間,竟是連一起用飯都未曾有過。
去主院請了安,老夫人邊看帳本邊道:“我還道他成親後會要松泛一點,這些時間他除了出了趟遠門,倒也確實在家時間增加了許多,哪想到現在忙起來又成了以前那樣。”
放下帳本,看了眼坐在祁珍身邊的孫媳婦,“但凡有點擔當的男人都是先顧著外頭的事,你要習慣,以後指不定會更忙,別和他置氣。”
“是,孫媳知曉。”
想起前幾天聽到的事,老夫人嘆了口氣,要是佑兒一門心思只寵著大婦,她自是不高興的,只是想著他們還在新婚,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能快點給她添個重孫子就更好了。
可一聽說佑兒去了妾室那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更加心疼了孫媳婦幾分。
再加上去覲見太子妃居然又帶回來了許多賞賜,還聽佑兒說太子妃極喜愛她,就是她再嚴厲,對這樣一個既不惹事,又不鬧騰,還能給佑兒帶來幫助的孫媳婦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你若要出門只管去,有太子的手令在,沒人能說你什麼,就是府裡的下人我也會好好交待下去,不會讓你再聽到什麼難聽話。”
華如初頓時露出歡喜的神色,起身福了下去,“孫媳婦謝祖母偏袒。”
“也說不上偏袒,你出府做的事總歸也是為佑兒好的,我自是得為你行個方便,老太爺也是這般吩咐下來的。”
祁珍也暗暗替嫂嫂高興。悄悄的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衝她擠了擠眼。
華如初歪頭看她一眼,眉眼一挑,道:“祖母,今日孫媳婦來還有一事要和您說。”
“什麼事?”
“從太子府回來那天,夫君便和我說過珍妹的婚事太子已經定了人選,說媒的人恐怕就在這幾天會登門,娘那裡是不是……”
“不用。”老夫人斷然拒絕,這才關了多久。那麼不懂事,不關個一年半載她哪會受到教訓,“珍兒的事有我,你這個嫂嫂到時候也在旁幫襯一二就是。”
聽到嫂嫂的話,祁珍自是紅了臉。可一想到這是哥哥和太子一起商討出來的婚事,她還沒有什麼牴觸,她相信哥哥不會害她。
可一提起母親,她便只覺黯然,娘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
就是她年紀小也看得明白,大家之中講究的大氣明理,就是她再不得寵。只要她做得好了,夫君便要敬她,這是大道。
娘教她的那些固然可以讓她得到一些,但是。失去的更多。
若是她一個處理不好露了什麼出來,不止是她毀了,就是祁家的姑娘以後議親都為難。
誰又會願意把個滿腹毒計的女子娶回家?
手心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茫然抬頭。看到嫂嫂關心的眼神,想笑一笑。卻始終扯不開嘴角。
華如初暗暗緊了緊握著的手,也不好說什麼安撫的話,只得用回祖母的話來安她的心,“珍妹的婚事我自是著緊的,就是夫君也記掛,對方雖然門第暫時及不上祁家,但是家裡人口簡單,本身也有些本事,就是在太子那裡都是掛了名的,聽夫君說對方身邊只得兩個通房丫頭,並沒有排名上的人,珍妹嫁過去就是當家主婦,只要把掌家的這些事都學好了,以後自是一切安穩。”
老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有你這些話我這心裡也有了些底,既然佑兒已經打探清楚了,我也就不需要再去問詢別人,對了,佑兒可有說是哪家?”
“魏家。”
太原有兩戶魏家,一戶原本便是朱門大戶,不比輝煌時期的祁家差,卻因著一些事落了罪,如今關門閉府,極少有人往來,想來佑兒不會選這樣一戶人家,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