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表情怪異的看了祁佑一眼,這人,都到地頭了怎麼還掛著別人的名,就不擔心別人拿這事從中做文章?
聞昱丹輕咳一聲,道:“原及,現在也不是外面了,陳堅是自己人,你就不用再冒替別人之名了。”
對上陳堅愕然的目光,祁佑也有那麼幾分不自在,被人當面戳破偽裝誰又能自在的起來?
“我名祁佑,未在朝中任職,掌殿下府中之事,此次出門在外幾次遇險,所以用了別人的名號。”華如初的調。教不是沒用的,祁佑也知道自己說得太過生硬了,遂又加了句,“就是對姜則民,我也是用的這名,當時的無奈之舉。”
陳堅並不是個蠢笨之人,他從書中學聖賢之道,卻是在市井中學做人。
對於他這樣一個小秀才人家還特意解釋了一翻,他還想如何?
怪罪?人家救了他的命,現在又把他帶到了太子面前,幾乎可以說是把他帶到了一條鋪好的前程大道上,他謝還來不及,何來的怪罪。
陳堅依然是深深一躬,“不管您是誰,我這條命是您救的沒錯,所以。我沒有謝錯人。”
聞昱丹和莫問皆暗暗點頭,如果陳堅因著這事不依不撓,他們就算是承他這次的情也不會對他予以重任,更不要說信任。
沒想到他卻是個拎得清的,不錯,非常不錯。
他們寧願要個沒功名在身的人也不願意要個讀書讀傻了的。
屋內只剩三人,祁佑再無顧忌,從越縣說起,魏山縣的事。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至於華老爺子對如初的另眼相看,以及那盒首飾的事,他瞞了下來。
“沒想到,真沒想到居然能得到越縣之人的投誠,還找到了他們費心藏下來的一座銀山。好,原及,做得好,莫問說得沒錯,連養傷都不忘替本宮謀劃,你當得起本宮的另眼相待。”
莫問在一旁連連點頭,他不是不曾嫉妒過太子對原及的好。可時間長了,他也就看明白想通透了,他們兩人從小就這麼相依相扶著走到現在,有些事已經成了本能。那份交情和信任不是他一個後來者可比的。
他付出的本就沒有原及多,去花那心思嫉妒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替太子謀取更多利益,更大好處,做得多了。不說要取代原及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太子卻也一定不會虧待他。
也正因為他想得通。聞昱丹的左膀右臂才能相處融洽,被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換個人可能早就起內訌了。
“殿下,您要是覺得臣有半點功勞,就想個法子解了臣夫人的禁吧,一年,太久了。”
聞昱丹以為是祁家有人守在了城門口等他,將府裡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倒也沒有疑心他怎麼還沒回去就知道了這件事,“陶嘉太囂張了,那是你夫人,你又是我的人,這不是明擺著是在打我的臉嗎?你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個交待。”
“臣謝過殿下。”
聞昱丹苦笑,“謝什麼,你要不是我的人,陶嘉也不會上門刁難你的夫人,還是專門挑著你我都不在的時候,回來後我便想過讓太子妃去一道手令,讓你夫人來太子府請安,這便是明著解了她的禁了,可太子妃說您的夫人專門讓人來遞過話,說不要因為她和老二那邊再起齷齪,若是因為她的原因而讓太子府和二皇子府矛盾加深,哪怕她再佔理,父皇也不會高興,到時候恐生更多事情,本宮不想毀了你夫人的這番苦心,便想著等你回來再說,不過現在倒不用急了,這座銀山是你找到的,本宮就不信這麼大件功勞還換不來你夫人的自由。”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祁佑心下嘆息,為了能得一刻自由,如初還真是敢做敢說。
這要是拆穿了,得罪的可不光是陶嘉,更是太子府這邊。
人可以不做好不得好,卻不能做了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