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皺眉,陳玉寅算是家裡的異數。是十多年前爹爹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不像兵。也不像是武林中人,身手卻極好,從那以後只呆在華家,少露面,也不愛說話,對爹言聽計從。
她去問過爹爹他的出身,爹含糊其詞沒說透,一開始她以為是爹也不知道,後來才發現是爹不肯說。
知道她的擔心後孃和她透過底,這人的命是爹救的,家人全死了,絕不會對華家不利。
從那以後她就什麼都不問了。
暗地裡卻查過,卻也只查出他應該是古胡國人。
她曾經非常防著他,到現在卻也能無視他的存在了。
想了想,華如初便點了頭,“那就將小島交給他,久叔你再辛苦跑一趟和他交接好,叫上華明夫妻兩人來給我辦事。”
“是,老奴卸了貨就走。”
“那也不用這般急。”華如初笑,“歇上兩天再走,您雖然身子骨好,卻也不能這麼不當回事。”
“哎,是,老奴聽小姐的。”心裡惦記的事一來就有了著落,華久心情大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腳步聲傳來,因著光線,身影先一步掃進屋內,然後才是聞佑高大的身形大踏步進來。
華久忙站了起來,上前一步見禮,“老奴華久見過三姑爺。”
“免禮,一路辛苦。”
華久心裡驚訝,面上卻一點不顯,“為三小姐做事,老奴不辛苦。”
聞佑微微點頭,坐到如初身側。
華如初將自己涼得剛好入口的茶推過去,“怎麼回來了?忙活完了?”
“聽說來了不少馬車,我回來看看。”
“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島還記得嗎?久叔一直在那裡幫我忙活,這次來也是給我們送東西的,聽說吃的用的都有,光是朗星草的種子就有幾車,阿佑,你要不要親自將這些東西送到皇上手上去?”
“州牧非詔不得回皇城,除非是有不得不去的緊急事,這事算不上,我派個人送去就是。”再說他也不想離開妻兒,和著茶水將這話吞下去,聞佑又道:“陳堅來信,說皇上調了十萬擔糧食,讓他們順便押送回來,應該就是這幾日了。”
“走水路?”
“恩,水路快。”
“十萬擔聽著挺多,分攤下去就不剩多少了,要不要我想辦法去買些糧食來?”
這種沒有二話的支援最讓人暖心,大白天的聞佑不好表現得過於親暱,聲音卻柔和了不知多少,“諾大一個兗州,十萬擔自然不夠用,就是你不說我也想讓你幫著想想辦法,沒法讓你從中賺到多少,但一定不讓你貼錢進去。”
“這錢我就是想賺也昧不起這良心,放心,交給我,就當是給平平和安安積福了。”
華久恭謹的站在下首,聽著兩人的對話才真正心下大安,他就怕三小姐嫁的男人不長眼,不知道珍惜三小姐,現在看來卻是他瞎擔心了。
這有商有量的兩個人怎麼看都該是兩口子。
次日,聞佑就將朗星草的種子原封不動的派人送往太原,又讓這邊的人做好萬全準備迎接從太原返回的人以及糧食,一時間忙了個倒仰。能陪妻兒的時間是越發少了。
華如初自己也忙,遂也不在意。
忙來忙去,華如初發現問題了,兗州靠水路的時候非常多。官船是有,但都是舊船,華如初實在信不太過。
她有想法自己弄一個船隊,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能用得著。
和剛到身邊來的華明一商量。華明帶著大筆銀子又去了青州。
青州靠海,海運非常發達,最不缺的就是船。
要說買船,還就得去青州。
瞬間縮水不少的荷包讓華如初有了危機感,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