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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亂錦抱著一大堆吃的,心滿意足的跟在朱濂身後,脖子上的亂羽十分不滿。
“把你的糖人拿開,粘抓抓的,粘到我的皮毛了。”白狐狸亂羽磨著牙,眯起一隻琥珀色的眼眸,伸出一隻粉嫩嫩的爪子張牙舞爪的要去抓那糖人,蘇亂錦趕緊拿的遠了些,亂羽礙於身子太過嬌小沒有抓到,悻悻而歸。
朱濂莞爾一笑,說道:“蘇姑娘和亂羽先生感情真好。”
亂羽騰的豎起脖子,一雙狐狸眼直勾勾的看著朱濂,這傻子打哪兒看出“感情好”這三個字的。蘇亂錦滿嘴塞滿了蜜餞,臉上紅色的抓痕仍未褪去,仍有些火辣辣的細微痛楚,她毫不在意的用臉蹭了蹭亂羽柔軟絨毛的狐狸臉,嘟囔著說:“掌櫃的……”亂羽臉上一紅,幸虧皮厚,哦不不,是皮毛厚。總歸他斷定沒人看的出他臉紅了,這才尾巴一甩,遮住臉假寐去了。
“我們家掌櫃的,就是為人刻薄了一點,誰讓他嘴唇薄呢,你說是吧。對人小氣了一點,不過這是奸商的本質,所謂無奸不商,你說是吧。脾氣古怪了一點,活了幾千幾萬年的人容易煩躁也是正常的,你說是吧……”
亂羽額頭青筋爆出,又是一爪子抓過去。蘇亂錦咿呀咿呀的直喊疼,喊完了又嘿嘿嘿直笑,拿著蜜餞硬要喂亂羽吃,一人一狐亂成一片。
朱濂爽朗的大笑,這對主僕,真是個活寶。雖然在某些時候蘇姑娘特別狗腿的奴顏婢膝抱大腿哭訴,說是奴性卻又何嘗不是一種他們二人都熟悉的撒嬌方式,亂羽此人雖喜擺譜,平時看起來拽的二八五的,但其實是個又護短又敏感的傢伙,雖然經常發怒,對蘇姑娘也是拳打腳踢,但都避開穴位輕重拿捏的很好,蘇姑娘也從來沒覺得疼,細看之下不難發現他對蘇姑娘的體貼和愛護。
兩岸垂柳,一河碧波。走在蘇城的橋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蘇亂錦忽然覺得胸前被人一推一阻,不像是尋常胳膊肘碰撞,伸手一摸,這才發現口袋裡的一塊玉佩被人摸走了。這玉佩就是那塊她失憶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翡翠蓮花綴,雖然亂羽幾番詆譭,讓蘇亂錦也覺得這東西估計不值幾個錢,但畢竟是和自己模糊不清的身世有關的,於是仍是常戴在身上以求平安。
“有小偷啊。”蘇亂錦大喊一聲,看見一個瘦小的年輕小乞丐像泥鰍一樣逆著人群從她身邊跑開了,邊跑邊回頭看她,髒兮兮的小臉上一臉賊樣。蘇亂錦趕忙追了過去,她身子也是瘦小型的,不怎麼費力就擠過去了,可憐纏在脖子上的亂羽被這個撞一下那個推一下的,狐狸耳朵差點被擠掉幾根毛。朱濂就更費勁了,原本就走在蘇亂錦前面幾步,人正多的地段,又生的比蘇亂錦高大幾分,沒她那麼靈活。身邊又淨是帶小孩的夫人和滿頭白髮的老者,真是舉步維艱,眼睜睜看著小偷和蘇亂錦消失在眼前。
那小偷對蘇城的街巷弄堂都特別熟悉,又仗著體態輕盈,快了蘇亂錦三兩步,竄進一條人少的巷子裡。蘇亂錦緊追不捨,追了兩條街氣喘吁吁體力不濟,但昨日背的幾句咒語不知為何浮上心頭,她默唸幾句,覺得腿腳輕快了些,又趕了過去。
亂羽本想隨便施個法,把那小偷困在原地就算了。但那小偷回頭望的時候,眉間已然帶了些妖異之氣,與昨夜被附身的婦人無二,可見那妖怪並未除去,而是逃脫了,而且法力還不低,只要身上有翡翠物件的東西就能趁機附身。和翡翠有關,又有這能耐的妖物實在不難猜,肯定是他正在找的那個翠魂石。
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