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在切原說話時,我的臉上密密麻麻添了一堆黑線。
“那麼,用這輛腳踏車你想怎麼載我去?”我瞥了一眼腳踏車,淡淡問道,同時指了指自己巨大的網球袋。
意思指這不能用我坐後座的方式來解決。
也就是說,要透過一個更為曖昧的姿勢在我入場。
小海帶已經滿臉通紅。
看來充血的地方不只是眼睛(……)。
我只得再度囑託了一句:“臨近會場的時候,一定不要載我過去。”
“為什麼?”後者一臉呆滯。
“因為你們部長。”我不滿,“雙打搭檔要保護對方的生命安全。”我加了一句。(……)
“……”
手臂輕微的擁住,心並不有著親密之感,想必小海帶也是緊張萬分,不敢出半點差錯。
這樣下去,豈不是很累?
我腰一挺,輔助切原的手臂,使他脫離了僵硬無比的尷尬場面。
不知為何,心裡卻有點不適。
我才發現,原來擁抱也是很上癮的。
就如同昨天傍晚,日落兩山之時,那雙有著藍色清澈的眼睛的男孩,在夕暮中從後而擁,低低說了一句:“我很擔心明天的比賽。”
如此低柔,低柔到可以輕易觸動一個人的心靈。
“此次比賽,非常兇險,你還是不去為好。”他又低低的補上一句。
一種無奈又傷感的情觸頓時湧上心頭,他是一個感性又不失理智的一個人,所以他可以溫和的微笑,把他最柔美的一面展示給別人,而他又是理性的,所以大家無法從他的微笑中看出什麼來,甚至,從他睜開眼睛時也不曾發現。
所以他是天才,一個被人稱作“腹黑”的天才。
而這位天才,如今又看透了什麼?亦或者說,我被他看穿了幾分?
那些擔心並不是沒由來的,他必定,知道什麼。
可是周助,你明白嗎?在這奔跑的場地間,在來回的擊球間,在互相面對的敵手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糾纏?
我將面對的,除了勝負,除了你們,還有我的罪。
從回到法國那時起,我便明白,這是一場無休止的陰謀,一串接著一串的,都是一個局,只等著身為主角的我跳進去,然後你死我活。
或許,網球上的恩怨,只有用網球解決。
Rita顧著可怕,可是,她身後的人,那操縱著這一切的人,豈非更可怕?
於是我害怕,所以我害怕。
所以……對待可以給我帶來溫暖與安慰的擁抱,我往往拒絕不了,哪怕自己告誡自己,不可試,卻依然沉溺其中。
或許,從結識那群王子們開始,我便踏入了一個溫柔的“局”。
一定要抗拒,哪怕是種已經養成的習慣。
不論是周助,幸村,抑或者是手冢,越前。
所以,那日,我斬釘截鐵的告訴那個笑的像一朵花的人,你明天……不要來了。
那朵花,頓時枯萎了。
“希悠前輩,快到了。”偏是此刻,切原的聲音告誡我不可想他的。
“嗯……”我只是簡簡單單的應了一聲,翻身下車。
或許,切原不知道在騎車時發生了什麼,我想了什麼,但他卻知道,此刻,他不可以說話,平時大大咧咧的他,其實也有輕微的一面。
謝謝。
與他並肩行走,步入球場,在過道中,我遇見了幸村。
頓時眼睛也是一亮,他笑著說:“終於你是來了。”
他已等候多時。
“切原……也是和你一起來的?”看向一旁真田的黑臉色,便可知道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