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福珩卻一臉認真,“殿下對酒類的反應很強烈,哪怕再清淡的酒,只要沾唇一滴,立即就會醉倒。就連……就連釀酒坊的酒味濃烈些,他聞到也會後神智不清。”
天哪石中玉驚訝萬分。他這不叫反應強烈好不好?他這根本是酒精過敏,而且程度非常非常的嚴重。
“我剛才只是做了一碗酒釀圓子。”她哀嘆,“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沾酒呀。”
“殿下的定力很強的。但是甜酒……”孫福珩似乎有些慚愧似地別過頭去。
“我聽說殿下曾經酒後調戲皇族貴女,難道……”
孫福珩點了點頭,一臉苦大仇深,“是吃了一碗浸了甜酒的棗……遇到了已故皇太子的側妃金氏……”說完,瞄了石中玉一眼。
情不自禁的,石中玉打了個寒戰。
完了完了完了讓她多嘴多舌,自己的脖子上又加了一把刀
遇酒即醉,剋制不了對甜酒的慾望,這算是慕容恪的弱點吧。外表強大如他,又無情得近乎殘酷,似乎是讓任何人也抓不到把柄的。可如果有人知道他這個大弱點,拿來利用的話,他就糟大糕了
比方在戰場上,敵人潑他一桶酒……那後果不堪設想。
又比如他的政敵,只要一給他一碗甜酒,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這種人,敵人很多的
可孫福珩現在全告訴了她,難道說……下面要殺人滅口了?
“我不會說出去的”沒等人家威脅,她就連忙表明態度,“就算我要不利於殿下,殿下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我不會這麼愚蠢,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況且這還關係到國事,皇上也不會饒了我。我只想平凡的過小日子,不會惹麻煩的。”
孫福珩沒說話,心裡卻如翻騰起驚濤駭浪。他是怎麼了?這是致死也不能透露的話呀,他為什麼就說出來了?難道,是因為屋裡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
石中玉埋在床帳中不出來,只露一顆頭,殿下衣衫不整……雖然他知道殿下對男色的事不喜歡,甚至說得上很厭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本打算把殿下帶走,現在不能了。他要原地等殿下清醒,報告他這件事。他自己革職查辦,甚至掉了腦袋都沒什麼,總歸殿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到時候,殿下如果說要殺,他不會猶豫。但他很懷疑,殿下會不會這麼做。殿下對這個新玩具的興趣正濃哪,不然也不會大半夜跑來,只因為他知道皇太孫吃到了烤紅薯,於是心血來潮的也要吃,而且必須是某人親手烤的。
可恨世事陰差陽錯,烤紅薯沒吃到,一碗酒釀圓子卻惹出這麼大的禍這還幸好是他悄悄跟在不遠處,不然還不知會怎樣驚天動地。
“知情人不超過四個。”半天,他才擠出一句話,“若洩露出去,就一定是你的錯。”
有這麼不講理的嗎?石中玉暗罵。這下好,慕容恪已經有了至少三個理由來殺她了。如果說前兩個理由還有點猶豫,第三個理由就是極其嚴重的。
都這時候了,是男是女的身份問題還重要嗎?事實上,還是重要的。所以石中玉見孫福珩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又問,“殿下酒醒之後,會記得發生過什麼事嗎?”
“不一定。”
不一定?這算什麼答案她剛聽說慕容恪酒精嚴重過敏的事後,震驚和恐懼中也有一絲竊喜,那意味著他不會記得剛才吃過她豆腐的事。雖然她是吃了暗虧,但總比以後吃更大的虧強啊。可現在這個答案,又把事情懸了起來。
“什麼不一定?”懶洋洋的性感聲音突然響起,嚇得石中玉差點背過氣去。
他,慕容恪,裕王殿下,醒了?
“殿下,您沒事吧?”孫福珩神色平靜,好像慕容恪這種狀態是正常的。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