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
各色驚呼聲中,他慢慢踱到包廂邊緣,憑欄下望,嘴角邊噙著殘酷笑意,看起來好像並不生氣,但站在他身邊的石中玉卻感覺身處冰窖之中,不禁直打哆嗦,就連四大鐵衛和孫福珩都不禁流露出懼意。
這是他發怒了吧?儘管笑著,但那張絕美的臉卻線條冷冽,似乎連那雙隱有灰藍色的眼睛也變成了紅色的。那一刻他無形的威壓似乎令一切都靜止了,連空氣也不再流動。除了趙了凡的哀號外,誰也不敢出聲,更不用說上前救治。
“哎呀。”一聲呻吟,打破了堅硬而可怕的死寂。
在場的眾人都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殘酷無情、笑著致人於死地,將他人碎屍萬段卻連眼也不眨而著稱的裕王殿下,伸手拉過一個如玉雕般的小少年,握著他的手,低聲問,“疼嗎?”
石中玉暗罵自己傻蛋,拿瓷壺砸傷趙了凡的同時,把自己的左手掌心也割破了。
“皮外傷,沒事。”她違心地說,但其實,那道傷口很深,她疼得都淚汪汪的了。
慕容恪拿著她的手,輕輕放在唇邊,一吻。那雙眼,雖然帶著戲謔,卻又有別的東西,讓石中玉的心扭了起來。
全場再度石化,包括石中玉在內。她只感覺有異樣的電流從她的手心處一直傳到心臟的部位,還有上回被摸過的左邊小白兔,都差點從裹胸裡跳出來。
她看到他本來就紅潤的唇,因為沾了她的血而格處豔麗妖治,身子不禁抖個不停。
這貨不是人類絕對是個妖孽她很確定。妖孽的外表,妖孽的內心,妖孽的行為……
然後不到三天,全太府都的人都傳遍了。那位被皇上寵得不像樣的裕王殿下,自來要什麼有什麼,就算天上的星星,皇上也會想辦法摘給了。就這樣一個人,身邊美女如雲,卻從沒聽說偏寵於哪個,最近卻迷上了個小少年。原來啊,裕王殿下好的是這口。
傳言紛紛,最後,連皇宮裡那位也知道了。
“聽說哦,裕王殿下和趙少保的幼子在玉順樓為這個小倌爭風吃醋,裕王殿下差點把趙公子當場給打死。”
“我就說那趙公子自不量力。裕王殿下是什麼人?連朝廷重臣也敢當街擊殺,別說他一個白身了。仗著自己是趙少保的兒子有屁用,那一位是不講親情面子的,打死也活該。”
“裕王殿下也真是的,先不管朝中官位如何,就唸在親戚的份兒上,也不該如此。這樣一來,趙側妃的臉往哪擱?”
“誰讓趙公子去招惹混世魔王呀。裕王殿下怕過什麼?要我說,全是那小倌不好,已經做了那種下濺的營生了,居然還挑唆著男爺們兒為他打架。”
“對對,皇上應該把那個小倌凌遲處死。”
“你也太狠了。當心這話傳到裕王殿下耳朵裡,你有幾條命也不夠死的。”
“哎呀呀,你可不能說出去,這不是咱們幾個聊天嗎?其實我對那個禍頭子小倌倒是很嚮往的,不知是什麼樣的天仙人物,居然迷得裕王殿下頭昏腦漲。”
幾名太監宮女自以為藥草園子沒人來,正興奮的議論時,恰巧被來採藥的慕容長天和才神醫全聽到了。慕容長天皺皺眉,用力咳了一聲,就拉著才神醫閃到隱蔽處。
太監宮女們嚇壞了,立即作鳥獸散,慕容長天這才和才神醫走出來。
“真是的,我正聽到興頭上呢,比說書還好聽。”才神醫埋怨。
慕容長天不說話。
他是怕再往下,就能聽到更難聽的,那時這些人就活不了了。皇宮禁地,儘管規矩法度很嚴,但人類的八卦之心是任何鐵鏈和刀槍也阻止不了的。他不想輕易取人性命,可也不能允許那些流言蜚語傳播。
“你這孩子就是心軟。”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