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應該是這個原因。這件事在大義上她佔著理,就算慕容恪發脾氣也不會如何。
還有,慕容恪這個人這般精明冷酷,性子多疑,什麼花樣逃得過他的眼?做怪過了,倒落了下乘了。不如干脆不假手於人,倒顯得忠心耿耿。
趙碧凡,高手哪。
“如何呢?”慕容恪沉吟了半晌,只說出這三個字,說話的時候還繞到了大石頭的側面。
石中玉不敢動,怕發出聲響,而且這樣一來,石中玉都能看到他天青色外袍的下襬了。距離如此之近,更嚇得她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
“殿下,內院中丫鬟僕婦眾多,他若像魏大管家一樣,只是來小廳或者內帳房來回事便罷了,可他卻是住在久思院……偏又長得那般漂亮樣子,長此以往,有個什麼說不出口的事發生……”說到這兒,趙碧凡的腦海裡浮現出石中玉的模樣。
此時石中玉這個身體是實歲十四,豆蔻年紀的女孩兒,身量開始長開,五官更加精緻,再加上她本來就靈動活潑的氣質,還有點小小的狡猾,就像一朵漸漸展開的花苞一樣,偷偷著卻又準備著怒放,好像把整個春天都留下了。
可在別人眼裡,她卻是個少年的形象,於是這樣的美麗就更加了妖媚氣,更加惑人。趙氏只要一想到石中玉的臉,心裡就像有股不知名的邪火在燒。
但慕容恪的神色卻仍然淡淡的,只道,“既然是說不出口的事,為什麼還要說呢?”
“殿下”趙氏愕然。
“本王一向不在乎那些個虛名,只求活得暢情適意,為所欲為,這你是知道的。在嫁我之前就知道了對吧?”慕容恪慢慢地說,聲音聽起來溫柔,可不知怎麼,就給人一股冷意,“你也知道,本王從不強求女人,在本王迎娶你之前,也給過你選擇。你可以不嫁給本王,但你還是過了門。那麼,就要學本王一樣,不要在意太多。”
“不是妾身在意。”趙氏低眉順目地道,“實在是怕府裡出事。”
“若你連手下的丫頭僕婦也管著吃力,不然讓彌也來協助?”慕容恪“同情”地看了趙氏一眼,“一個長相俊俏的小廝而已,她們也把持不住,當我裕王府是什麼地方”他語氣忽然嚴厲起來,“平日說說笑笑便罷了,本王也不禁,但若真做出那等事來,還有沒有禮義廉恥?那樣沒規矩、不守禮的下人,要來何用?直接打死,扔亂葬崗去,都不用來回本王”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把趙氏給震住了。她雖然深知交出府中中饋權的話也只是說說,念在她父親的份上,裕王也不會這麼動,但心裡仍然涼了一片。
她與裕王當然說不上恩愛,但也算相敬如賓,現在裕王為了個小家丁放出這種狠話……看來,這是底限,她往後得收斂著手法治治某些人。讓她最最受不了的是,為什麼提起宗政彌也那個潑婦?還有殿下這話的隱意:如果石中玉和丫頭們做出苟且之事,受罰的只是丫頭?為什麼?為什麼他對石中玉那麼特別,他從來不是個寬厚的人哪。
“妾身知道了。”但既然慕容恪都這麼說了,她再不甘,卻也不再辯解。
可這一番話,卻令躲藏著的石中玉差點笑掉大牙。禮義廉恥?笑話了,慕容恪同學什麼時候講過這四個字?他根本就是任性妄為,視世間理法於無物好不好?還什麼出了事就打死丫頭們,他明明知道她不行,項多就是假鳳虛凰,還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正覺得大事過去了,趙氏的聲音卻又響起,“石中玉到底做什麼事呢?又是什麼身份,妾身好比照著安排他的月例銀子。”
又刺探,真愚蠢不,是她受刺激,心裡火大了。
“他會貼身隨行於本王,內外書房行走。”慕容恪負著手,不知為什麼,石中玉覺得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再向她比劃了個姿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