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慕容恪看不看她的花容月貌一眼,這麼多年來她都堅持受用這美容聖品,大約心中總是對慕容恪不死心。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就算到頭來是一場空,能耗到趙碧凡變成老太婆,而她仍然保持如花美貌,她心裡也舒服得多。自己不幸福,但只要別人更不幸,她就能感到滿足。
不過嘛,入口的東西容易被做手腳是共識,所以宗政彌也的廚房管得非常嚴格,長年有心腹之人守著,這會兒因為要設計女先生,後院不方便留人,廚房的門窗就都上了大鐵鎖。
葉明珠到了後院,先是看了眼石中玉,見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還似熱得很難受似的,不住翻滾身子,不禁露出陰險的笑意,隨後就去了廚房。
她掏出腰間的鑰匙開啟門鎖,隱約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卻又看不出什麼,不禁暗嘲自己疑神疑鬼,當下再不多想,從竹編的箱籠裡拿出一枚赤雪果,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並沒有問題,這才洗淨,裝入粉彩百花白瓷碗,放在籠屜上開火蒸。
做完這些,她走出廚房,繞過花園矮牆走到那條偏僻夾道上去,站定在一個寶瓶狀的牆窗前,低聲叫道,“哥哥,你在嗎?”
話音未落,葉明識的臉在窗外一閃,以同樣的低聲說,“院子裡的事還順利?”
“有點麻煩,那女先生警醒得很,不肯乖乖就範。不過側妃親自出馬,這天大的面子,姓梅的哪能不接?”葉明珠頓了頓,“哥哥快到時辰去接人了吧?”
“還不到時候,太早的話會惹人懷疑。”葉明識嗯了一聲道。
“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麻煩,直接把梅小芳誘出來,丟給外面的流民乞丐不就得了?”葉明珠不以為然,“費盡心機,只為了個賤人,多不值得。”
“你不懂,出手當然容易,別牽進去自己,或者就算牽進去也能安然脫身,最後還能引火到別人身上才是正經。”葉明識道,“你這丫頭做事就是不想後果,不然也不會……”
“哥哥倒是隱忍多年,什麼事都三番五次的考慮,可結果呢?”葉明珠冷笑。
“你我倒黴,遇到過沒有一點人味兒的爹罷了。”葉明識的語氣很平靜,淡漠的似乎不是說自己的事,“不過宗政側妃不同,她好歹還要在王府立足,跟趙側妃還堵著一口氣,嗆著一股勁兒,看誰先倒下,出手自然要有講究的。”
“她這番做作,別會未必不會懷疑不到她身上。”葉明珠皺眉道,“她死她活,本與咱們兄妹無關,可畢竟還要在王府裡討生活,少不得這個靠山。以前那種日子,我絕不要再過了,好不容易爭得能向上爬的機會……”事實上,她從千金大小姐淪落到與人為奴,心中早埋下無比的怨恨,認為這世上所有人都欠她的。只要自己能好過一點,她什麼事都願意做,也做得出。
“所以,我們要盡力讓宗政彌也站得高、站得穩。”葉明識的聲音陰冷下來,“明珠,別再奢望回到從前的生活,但若經營得當,往後也未必沒有好日子。”
葉明珠嗯了聲,又平息了心中怨氣,才悄聲道,“這事的經手人這麼多,我怕會出紕漏。”
“放心吧,如今的知情者只宗政側妃、胡女和你我兄妹,其他沾了手的,包括賣了你那下流藥的遊方道人、胡女賄賂的二門上的婆了和看門的老張頭、我找來的那幾個地痞,都別想活著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葉明珠明顯吃了一驚,“什麼?”
葉明識仍然是那種淡漠無波的語調,“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對那些人來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不是貪圖著那點錢財美色,怎麼會上這種當呢?那遊方道士只以為你是要迷住家中丈夫,才找他買那種缺德的藥。二門上的婆子和老張頭,以為胡女私相授受,放進外人來也不過是點子風流韻事,或者偷運些財物,不會有**煩,這才放心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