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大和遲五活了多久,接受天舟洗腦教育的時間就有多長,對修士的仇視深刻於靈魂血脈。他們念著這兩名修士即將成為白選私奴,很剋制地沒有過去拳打腳踢一番。
“這也就是您錢多得燒手,別人再有錢也不會如此浪費,到異端局去買賤奴。”遲五笑著說,“雖然等級決定了賤奴的價格,但是這兩個人都有具好皮囊,購買的時候也許會碰上點麻煩。那些官員會拖延時間、互相推諉,務必要惹得您大不耐煩,用這種軟刀子逼迫您放棄優先購買權。”
遲五對天舟官方諸多黑幕、潛規則知之甚深,遲大對此也表示同意。不過,白選要花的是她自己的錢,再說她如今又有那樣的背景,異端局的很多官吏都是看人下菜碟,估計不會為難她。
“據我所知,黑潮大獄就有異端局常年派駐在此地的監察官。因為這兒地理環境特殊,坐鎮的監察官等級不低,擁有直接辦理奴民受理手續的權利。您在這兒提交申請,也許比回到首都之後要更快地拿到稽核批准文書。”遲五建議,他看了眼矇矇亮的窗外,“再過一會兒,監察官就會從對面海岸坐船過來。而按照異端局的工作規定,他必須全天候坐鎮島上。昨天我們到達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一言既出,不但遲大遲五和白選,連沈勝衣都露出些許笑容,唯有被禁靈銬折騰得精神萎靡的嶽冰面無表情。
“我和沈閒一晚上全毀了,得補個覺。這事兒你們商量著辦吧。”白選揮了揮手,又說,“把他們倆分開關押。相信獄方有不錯的禁錮刑具,換下我的腳鐲子來。”
沈勝衣聞言,趕緊從地上站起身,並且把嶽冰拉拔著倚在自己身上,十分配合的樣子。遲大和遲五不含糊,喝斥著二人往外走。
“沈勝衣,如果你不玩花招,以後我會善待你們。”白選看著沈勝衣的背影,忽然說,“但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事情,傷了我的人,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腳步一滯,沈勝衣扭過頭,勉強露出個笑臉,說道:“我都被您拿腳鐲子銬上了,還能做什麼?”話雖如此,他背上卻淌下汗來。
禁靈銬鎖得住別的修士,對沈勝衣的作用卻沒有那麼顯著。他的修為只是煉氣七層,但他丹田裡的滄海瀾音琴卻是高品法器,擁有很特殊的一種能力,可以在短時間內增幅功力。在天舟衛國戰爭中,沈勝衣的父親就是靠了滄海瀾音琴瞅準時機掙脫了禁靈銬,從俘虜隊伍中逃脫。
淡淡地笑了笑,白選漫不經心地說:“你有分寸就好。只要你有能力,在不傷人的情況下逃了,我無所謂。”
誰信你?頂著身後四道陰森目光,沈勝衣連連搖頭:“您真是太多慮了”
目送幾人身影消失,白選打了個哈欠。禁靈銬的效果花滿樓交待得一清二楚,沈勝衣戴上銬子之後的確倒地不起,但他體內的氣息色澤卻沒有如嶽冰那樣黯淡得快變成透明。那時白選就知道這傢伙有鬼。
不過只要嶽冰戴了銬子,也就拴住了沈勝衣。白選搖了搖頭,這人雖然狡猾,倒是個痴情種子。好似沈三多,看著是個花心大蘿蔔,其實對遲大小姐不知有多痴心。想到這兒,她瞟了眼自己身邊的沈家小男人,心說你長大以後會是哪種?
瞧了沈閒的可愛睡顏不過兩分鐘,白選沉沉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不疾不緩的敲門聲吵醒,牆上的掛鐘顯示十點多了。扭頭去看沈閒,小孩子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正瞅著她。
“小閒睡飽了嗎?”白選捏了捏沈閒的鼻子,他嘟起淡粉色的小嘴,卻沒有反抗每天一捏,乖乖地點了頭。
兩個人起了床,白選趕沈閒去洗漱。她自己換了衣服,出臥房開啟了客廳的門。門外除了遲大,還有個夾著公文包、不停用手帕抹汗的肥胖中年男人。
“少尉,這位是異端局派駐在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