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算她到時候又死了,也不會心存遺憾。那一家三口至少也能擁有和女兒有關的溫馨回憶,而不僅僅是後悔愧疚。白選打算忘了自己已經是個幾十歲的半老徐娘,把自己完全當成十八歲的白小乖。她要在剩下的幾年裡重新活一回,哪怕要死,也要在死時帶著家人和朋友的溫暖。
如果不是被死亡威脅,白選的心理絕不會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很有可能在極長的時間裡,她只會和元繼理一家三口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朋友關係,淡然相處。
目送白選的身影消失,驚訝的花滿樓低聲咕噥:“看樣子有什麼事發生過,要不然她不會有這麼古怪的變化。”
雖然也贊同花滿樓的話,但元啟森還是嘴硬地反駁:“她早就該叫我哥哥了,這有什麼古怪的?”費力地挺直腰桿,身體酸得他直咧嘴。
花滿樓趕緊過來把元啟森拎起,扭頭衝著臥室喊:“小乖,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哥正在給你找嫂子”嘿嘿衝著臉色驟紅的元啟森直笑,他不懷好意地壓低嗓門說,“小乖說的沒錯,你還真要鍛鍊,要不然以後連女人都抱不動。”
“閉嘴”元啟森惱羞成怒,一腳踹向花滿樓。花滿樓輕鬆讓開這半點力道也沒有的襲擊,挑釁也似曲起胳膊,向元啟森展示他經常說的男性力量之美。
房門被敲響,一位小護士怯生生地站在開啟的門邊,微垂著眼簾說:“啟森先生,我是來採血的。”
元啟森竟有片刻的迷惘,彷彿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但他的眼神迅速變得清冷,沉默幾秒鐘之後,語聲艱澀地說:“進來吧。”
正文 第四十六章俠之木蘭
曙光大道兩邊已經站滿民眾,個個身穿青黑顏色肅重端莊的衣服。衣料不見得好,款式不見得新,但絕對是人們能夠找到的最能表達此時心情的正裝。有人在分發小白花,還有不少華夏裔的民眾在胳膊上扣著白色布帶。
這是午時左右,冬日慘淡陽光照耀在屋簷樹梢街面冰雪之上,雪地反射出漫天晶瑩白茫。鵝毛大雪寂然飄落,沒有任何一個人打傘,沒有人說話,只有隱約低泣聲。
人們很守秩序,不用警察多費唇舌,大家安靜地守候在寬闊大道兩旁。這些民眾在得知大法官閣下逝世的訊息後立刻奔往醫院,所以能夠進入曙光大道。還有更多人來得晚,只能等候在曙光大道外面數條主幹道旁邊。
大法官的遺體將乘坐車輛從曙光大道出發,會特意繞道經過最高法院所在的方舟廣場。屆時,元首和最高議長將率領政府官員以及所有議員在元首府和議會臺門口登車,護送大法官回家。
送靈車隊經過的街道都圍湧來越來越多的民眾,首都警備軍已經出動,在人最多的幾個街口還出現了機甲威猛身影。從電視裡可以看到,附近幾個大區也是人群洶湧。人們忘了這是午餐時間,有條件的都趕來試圖參加葬禮,沒有條件的只能眼巴巴坐在電視機前希望能第一時間得知葬禮的有關訊息。
所有的電視臺都在滾動播出鍾木蘭的生平介紹,就連一些以前嚴格保秘之事,這次也一一亮給民眾。白選坐在裝載遺體的靈車內,也從電視裡基本上了解了鍾木蘭的一生。這是一個女人輝煌燦爛幾近極致的人生,她起伏跌宕的職業生涯可以寫一本厚厚的書。
翻開鍾木蘭的功勞薄,上面記錄著一長串死於她手下的敵方大人物。無論是建國戰爭還是衛國戰爭,每次敵對勢力關鍵人物的死亡幾乎都離不開她。為了天舟,她遍體鱗傷。
那時,被戰爭趕走的女人們,因梅將軍和鍾木蘭的大放異彩而深受鼓舞。她們麾下有最多的女性武者和女性異能者,事實也證明,有些女人打起仗來比男人更狠。
機甲奔入戰場後,鍾木蘭有感異能者在大規模戰爭中的作用甚微,她本人對軍事指揮也並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