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盯著這個穿著及膝長裙打扮入時的漂亮女人,想不起來自己究竟跟對方有過何種糾葛。從和前妻離婚之後,他便再沒有精力去想感情的事了。
章母那時候指著她自己:“杜春娟!杜春娟!李書記你忘記我了?我拿斧頭劈門的時候,還是你攔住我的!”這話一出口李長明記憶立刻就清明瞭,在他有限的政治生涯中,遇上的拿斧頭劈門的女性也就慄漁村那一個了。記憶中膚色糙黑滿身土氣的女人變成了這個模樣,他大吃了一驚。
章母說什麼都要感謝他當初好言勸她出村子之後做生意的恩情。如果沒有李長明的一番勸告,她絕不會有勇氣過上全新的生活。後來張老爺子張德松見她倆認得,一問究竟後相互介紹,李長明這才知道幾年未見,面前的女人獲得了怎樣的成就。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工作上業務往來,章母去找他解決一些公司經營上的困難,兩個人便熟識了起來。
章母禮尚往來,為李長明斟了一杯茶,切入正題:“之前公事上你給的幫助我應該跟你道謝,我不喝酒,這杯茶就算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長明失笑,接過茶淺酌了一口,單掌托腮目光溫和地落在章母臉上:“原來跟我出來吃飯就只是為了公務嗎?”
章母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年紀的人了,對情啊愛啊的都看得比較淡。從離婚之後她基本上就很少跟陌生男人有來往了,李長明他高大健壯又沉穩英俊,是很吸引女人目光的存在。她也是女人,心裡肯定也會有點好感。不過好感歸好感,她還沒有做好找男朋友的準備,新的婚姻更是不必說。
章澤盯著母親微紅的耳朵,握緊拳頭,心中七上八下地蹦跳著。
臥槽!這個野男人是誰?
☆、第六十七章
張家書房向來是張家小輩們的禁地。也許是因為年輕時的某些經歷;老爺子的領地意識很強;除非他親自邀請的客人;否則哪怕是在家中任職了將近二十年的保姆王媽媽,在他不知情的前提下進入了書房,也能讓他大發雷霆一番。
杜行止打量著這間書房,不大;約莫二十平方,窄而深;大約是因為左右兩側的牆壁都是高及天頂的立櫃;於是縮短了肉眼可見的距離。整整一屋子的書;然而這也絕不會是張德松的全部珍藏,古舊的拓印本鎖在玻璃之後,擺放在櫃面的書脊大都陳舊;幾十年的歲月,它們被主人一次次翻看撫摸,光滑的紙面揉出了細小的絨毛。
動輒話裡喊打喊殺的老爺子也是個讀書人,杜行止垂下眼,將視線落在坐在對面低頭泡茶的老人家身上。
“我來吧。”他接過張德松正在擦拭的茶勺,剷出一撮細密的針葉。熱水氤氳的霧氣升騰起來,帶著似有若無的甘苦清冽。張德松索性放手讓他來泡茶,終歸都是苦味,誰泡滋味都差不離。
他打量這個不多接觸的外孫,年輕英俊的後輩是家族的希望,他有兩兒三女,兩個孫子兩個外孫和一個外孫女,各個都出眾不凡。杜行止能夠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之一,雖然並非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但小一輩裡除了老大家已經踏入政壇的長孫張精鈺外,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外孫。
誰都以為他偏愛嘴甜的兒孫,其實也對,都這把年紀了,誰不愛兒孫承歡膝下?可張德松的偏愛卻又有不同,么女家的吳王鵬,他雖然喜歡,卻不會因此委他重任。那孩子不論是從面相上看還是從長久以來相處中得出的結論,都可以看出是個野心勃勃的人。有野心沒什麼不好,尤其是男人,有野心才會有進步。然而吳王鵬的野心卻又不同,那個孩子……有的時候太過不擇手段了。
相比較下來,還是杜行止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的更加討他喜歡。能拉得下。身架去挖煤做暴發戶,也能及時從煤炭鉅額的利潤中清醒脫身尋找退路。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