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撒開君不諱的手,先是習慣的朝周行書那邊走去,走了沒有兩步,卻像是突然瞧見了站在周行書身邊的霜霜,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剛剛在下面她的那一笑,頓時就止步不前,臉上更是飛起了紅霞兩朵,露出嬌羞女兒狀來。看得周行書眉頭直跳,崖頂上那幾個人更是臉色全黑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還是君不諱打破了僵局,走到幾個人中間,緩緩的道:“我說,我們是不是先上去的比較好?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吧。”說完,抬起頭看向上面,又接著說:“幾位師兄們是不是讓讓?”免得等會我們上去,直接就踩在你們的腦袋上?當然,後面的半句,他並沒有說出口來,他要真說出來,可就是同時將這幾人都得罪了,雖然他武功不錯,單對單的話,一個他還是遊刃有餘的,若是兩個甚至是更多的幾個一起上,他可是要吃苦頭的。
霜霜也朝周行書點了點頭,放開了所謂的矜持,霜霜反倒是顯得更加大方起來,倒也不避諱她跟周行書關係密切,示意周行書攬著她先上去再說,這潛龍灣的確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地方,她總是要仰著頭跟上面那幾個說話,脖子都酸了。她還這麼年輕,可不想得頸椎方面的毛病。
上面的幾人見周行書帶著霜霜攀爬了上來,連忙閃開,他們毫不懷疑,若是他們繼續爬在這裡,這個一向記仇的師弟,絕對會在上來的時候,狠狠的一腳踩在他們的腦殼上,且不說霜霜如何,但是他們這位七師弟,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也是個不好惹的,絕對是那種記仇記一萬年還嫌少的。想想他們這幾年下來,斷斷續續欠他的債務,再想想他逼債時候的兇狠,即使他們武藝比周行書高強,人數比周行書那邊的多,也不由得冒出一頭的冷汗來。
江湖大俠啊,也不是不要吃飯,不要住宿,不要穿衣的,他們也不過就是凡人俗人而已,吃喝拉撒哪一樣能免俗,這吃飯住宿也是要錢的,偏偏,他們清風派,最有斂財手段的就是這位七師弟了,老瘋子之所以被人叫成老瘋子,除了他行事乖張之外,還有他明明身為一派宗師,空有一身武藝,卻總是穿的破破爛爛的到處乞食,比起那丐幫來說,當真是不遑多讓了。外人只當他是瘋瘋癲癲,哪裡知道,那都是給窮的。
別瞧著老瘋子死乞白賴的求著收了周行書做徒弟,一方面是因為周行書確實是天資頗高,可是,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會管賬,會掙錢吶。當然,說起老瘋子強行收周行書為徒的過程,簡直就能寫成一本收徒血淚史,但是介於過程實在太過坎坷,就暫不細表了。
且說清風派裡,只有一個周行書管著帳房,所以,每年七月,卻是周行書回清風派整理一年下來門中賬目的時候,而一向只會花銷,從來不管自己有沒有進項的這些個師兄弟們,對於掌控著他們經濟大權的周行書,雖然武藝上一定能勝過他,卻是心懷忐忑,不敢輕易招惹的,尤其是周行書還十分的記仇記恨。這可是關係著他們明年一整年的花銷的關鍵人物。所以說,霜霜給周行書取名財神爺,這一稱呼,倒真是歪打正著了。
“三師兄,我聽說你上個月在南陽買了一棟宅子?據說,那宅子最多也就值個二百來兩,還得花費一些人手去打理修葺才能使用?”周行書帶著霜霜上了回龍坪,上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周行書只是輕輕放開霜霜的手,從兜裡掏出他許久都沒有用過的金算盤,噼噼啪啪的就開始算起帳來。
被點名到的三師兄臉色立刻就漲紅了一片,然後咬牙切齒起來,老七不是還沒有回山上麼,怎麼就知道他上個月在南陽買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