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采女與林賢妃是哪一個,這得容她好好想一想。
白青亭努力揪著原主的記憶,片刻後才從亂糟糟的腦海中揪出關於這兩個人的事情。
白采女,白瑤光,竟是原主的表姐。
原主表哥白居山死時年十七,這位表姐年十三,同年姑姑病亡,兩年後姑父也鬱郁身亡,年僅十五歲的白瑤光毅然孤身上京都,欲告御狀。
在兩次被丟出大理寺後,白瑤光忽遇奉命出宮採買的表妹明天晴,十四歲的明天晴與十二歲時未有多大變化,除了削瘦些高些,她二人面容皆一樣與兩年前相見時一般無二致,二人逐一認便出,她方知表妹未死,姐妹二人相擁而泣。
彼時原主已化名白青亭,她與原主深談,後安於潛伏,不再莽撞告狀,只是二人身弱力單,她已然只是一介孤女,原主此時也只是正九品的奉儀,不足以有所為。
此後四年裡,白瑤光深居京都,四年匆匆而過,她與原主卻只查到明家冤屈皮毛。
不久,原主當上代詔女官,白瑤主也在原主的幫助下,一樣以李代桃姜之計矇混過關入宮為宮婢,兩年間從宮婢爬到正八品采女。
可謂位高便權重,一權重再多再難的問題亦求之有門。
原主與白青亭宮中合作無間,終在兩年間查清當年明樓與白居山的科舉舞弊之案,從而牽出明家滿門之滅的緣由,得以真相。
卻未料,原主還未開始復仇,竟已身死。
這一點,誰也不知道,白瑤光亦不知曉,只是擔心原主的傷勢,卻未能有機會來與原主相會。
好吧,原主的表姐就是她的表姐,得顧上一顧才行。
“瑤光如何了?”白青亭問道。
她想以她們的姐妹之情,白瑤光不能來看望她,應是有什麼阻滯。
“慧兒,在這深宮內,知已者有幾何,真心者又有幾何,實是堅難,我與瑤光不僅是同鄉之誼,更有知已真心之情。”
以秦采女對白青亭的維護,她若不坦白說,怕是秦采女會瞞她瞞到她傷徹底好後,可也怕到那時,她這位表姐早已成了枯骨。
在這深宮內,實在是太有可能。
秦采女心中雖還有憂慮,卻也不再隱瞞:“姐姐,全因當日太子殿下糾纏白采女之事而起。”
事因一個多月前,時值快到中秋之際,各宮各殿妃嬪皆自備中秋之禮,林賢妃便遣白瑤光前往皇后中宮椒鳳宮找與之相熟的采女相討皇后最之喜愛的花樣,欲親手繡成送與皇后作為中秋之禮。
此禮,一禮節到了,二禮輕情意重。
卻不料,回來之時恰逢到椒鳳宮請安的太子殿下龍琅。
天朝皆知,龍琅溫文有禮,謹守皇法,進退有度,實為天朝第一皇族表率。
白青亭卻知,龍琅實則為人狡詐,心狠手辣,且喜好美色,荒淫無度。
“當日我已巧言解了太子殿下對瑤光的糾纏。”
白青亭細細回想一番,“言語間並未得罪太子殿下,亦表明絕不會外傳,莫非……”
秦采女搖首,“沒有,除了姐姐你、我、白采女之外,就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知曉此事。”
白青亭不明白了,她再是一個奴婢,也是在御前侍候的正三品女官,皇后與太子應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白瑤光是她的表姐,無人知曉。
眾人只知乾龍宮白代詔與儲賢宮白采女交好,其他女官或宮婢自不會為難白瑤光,宮妃們,甚至皇后皇貴妃也儘量不與她正面對上。
“我摔下月臺後,曾被太醫診斷必死之人。”
白青亭將手臂從絲被中伸出,左手撓了撓右手肘處的擦傷,想來是快好了,才會這般癢,她邊撓邊道:“這其間,皇后娘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