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一醒,見到是她,又是一番橫眉豎目。
扯掉她的布條,她便大呼救命,白青亭冷眼旁觀了會,方道:“你便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誰聽見。”
這暗室她實驗過,在裡面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可裡面就算是殺豬的叫聲外面也聽不到分毫,她床榻之上的暗格亦是隱匿得很,蹤跡輕易不得尋。
建這密室的前人必是高手,甚曉機關之術。
宮婢終於喊啞了喉嚨,證實白青亭所言非虛,她默默閉上嘴巴,只用雙眼瞪著拿著不知名利刃的白青亭。
“說,是誰授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取我性命的?”她問,見宮婢撇開臉,又道:“我來猜猜,是皇后娘娘?”
宮婢睫毛微動。
“我再猜猜,是皇貴妃娘娘?”
宮婢不為所動。
“還是說,是林賢妃娘娘?”
宮婢仍不為所動,但眼尖的白青亭卻發現了異樣。
她說皇后,宮婢故意扇了扇睫毛,可惜動作僵硬,這是想誘她入圈套。
她說皇貴妃,宮婢不為所動,這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無論是皇后還是皇貴妃,皆是林賢妃兩大敵方。
到她說林賢妃三個字之時,宮婢表面仍不為所動,可聽到心中拼出性命來保著的人的名字還是讓其手指無意識微微豎起。
之前在現代精神病院裡,好多自詡頂級心理學家都想拯救她,從病態的世界中拉出來,可惜沒成功,後來倒是讓她現學現賣學了不少心理暗示與微表情,皆被她氣得吹鼻子瞪眼的。
手指無意識微微豎起的現象,在現代微表情裡代表不安,也就是說她猜對了。
“林賢妃娘娘可是受了威挾?”林賢妃的處境並不樂觀,安穩渡日都有些艱難,不會這般自起風浪的,她又道,“你若真心忠主,死前也應為你主子好好伸下冤,不然……”
她擺弄著手術刀,“不然下一個被綁在這裡的,難保不是你的主子。”
宮婢面目猙獰,雙目更瞪得杏圓,似要噴出火來,“主使我的非是林賢妃娘娘,你莫殘害無辜!”
白青亭嗤笑一聲,“無辜?莫非我就不無辜?你就不無辜?你我不過是身陷深宮的棋子,誰廢掉誰不過是看誰的本事高些,你栽在我手裡,也就是你輕敵了些,不然憑你膽識倒是不會輕易被我逮著。”
宮婢也想不透,這白代詔之前也未聽說會有如此好的身手,推其下月臺時明明還是柔弱女子的姿態,不過數日,怎麼變得如此厲害了?
“白代詔身手不凡,招術奇特,宮中多年竟無人知曉,奴婢甚是佩服。”宮婢道。
白青亭哼一聲,“廢什麼話!還想套我話呢,就怕你真套著了,也沒命到外邊說去,老老實實說來,我還可思忖一番,是否不動你家主子。”
宮婢沉默許久,終在白青亭失了耐性,想開始動刀子的時候,開口全盤招出:“奴婢自入宮謹小慎微,承蒙娘娘厚愛。娘娘不受寵,在這深宮大院裡,唯有九皇子殿下以慰心中之苦,為保九皇子殿下,娘娘從不與人生惡,卻不料還是被皇貴妃娘娘以此相挾,說若不幫著她除掉白代詔,便要九皇子殿下也像他未成形的哥哥一般……若被抓到,皇貴妃娘娘便要奴婢陷害皇后娘娘……奴婢死不足惜,還望白代詔莫牽罪於娘娘,娘娘也是迫不得已,還望……”
“行了!”既已得真相,白青亭也不想再聽什麼恩呀情的,至於林賢妃與皇貴妃娘娘,還真讓劉總管說對了,她得再好好斟酌斟酌,“你且安心去吧,日後我定尋人來與你作伴。”
語畢,白青亭無意再說什麼,也不給宮婢再說的機會,她給宮婢服下大量罌粟散,又給服下大量迷藥,讓她得已止痛又陷入昏迷。
有仇不報非她本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