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常對言官說的其中一句,青亭卻是從不敢忘!陛下說……”白青亭頓了頓,滿意地掃了一圈皆被她話中的陛下之言給吸了心神的眾人。
這其中包括了白世均,卻不包括白大夫人,看來她沉入自責的業海中還挺深的。
白青亭雙手一合往上一禮,鏗鏘有力說道:
“雷霆之所擊,無不摧折者,萬鈞之所壓,無不糜滅者,廣開言路方乃大道!反之,閉目塞聽,獨斷專行,則堵塞言路!”
她的聲音輕柔了下來:“祖父、祖母,青亭只求一個機會,一個給父親、母親的機會,一個給大姐、青亭的機會,一個給嫡長房自辯、雪恥的機會!”
白青亭連當今聖上都給搬了出來,白老太爺與白老夫人心中雖仍有氣,卻已再發不得,他們再不讓白青亭開口,那不是公然駁了當今聖上的金口御言麼?
他們不敢!
他們哪裡公然敢與皇帝作對!
暗壓下對白青亭的不滿,再聽她提及皇帝,二老氣極的糊塗腦袋總算也轉了回來,統統想起了白青亭尚還有一段皇帝親賜的良緣,他們的未來三孫女婿那可是京都執天府的勳貴世家君家君子恆!
她再不知禮教,嫡長房再不濟,在君家未解除這段御賜姻緣之前,那才是如今白府最大的倚仗!
白老太爺與白老夫人對看了一眼,都做了大半輩子的夫妻了,隨便一眼,他們便能自各自的眼裡瞧出意思了。
意思一合,身家白府最長的祖宗,白老太爺緩了緩眼底的厲色,嚴肅道:
“說!”
白青亭目的達到,抿著唇淺笑著給二位祖宗磕了個響頭,道:
“父親母親向來事事以祖父祖母為先,事事以祖父祖母馬首是瞻,此乃孝道!青亭方才聽祖父言,大姐已然出嫁,是白家女,更為李家婦。
既然白家女次之,李家婦重之,那麼母親作為白家婦,又怎麼能全然插手於李家子嗣此等大事中去?大姐的公爹與婆母哪會容得?”
白老夫人聞言即刻辯道:“誰讓你母親全然插手?不過是要你母親在紅娟關健時刻點撥一二!”
白青亭尊道:“是,祖母所言甚是!只是母親有心點撥,大姐亦聽得進去,但在諾大李家之中,大姐始終身單力薄,陪嫁的四大丫寰及隨去的媽媽,如今只餘迎雨一人。
母親身為白家主母,自當以白府為重,即便插手李家事,其中分寸自是更應拿捏得當,不與白府招來無端事非。
如此一來,即便母親不忍見大姐受苦受難,但憑母親一人之力,母親又豈能隻身打入李家去?本來這諾大白府應為母親與大姐最牢靠最大的倚仗,然……”(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六章問罪二(2)
白青亭最後的“然”並未再說下去,她欲言又止,終是斷在這個“然”字。
她並未直接說明她話中之意,可在場之人哪個不是人精,誰會想不到她未盡之言所包含的暗指之意?
她不過是想讓他們聽個明白,白紅娟被欺至此,若說白大夫人有身為母親的失教之責,那麼他們白府中的每一個人何嘗不擔著責任?
他們是白家人,卻眼睜睜讓白紅娟被如虎狼窩的李家欺得三次落胎,身子虧空虛弱,最終還被李肖生逼至食色生香酒樓欲要休妻!
他們聽之任之,還在此暗自奚落譏笑,白啟宗更是站出身來當眾指出白紅娟被李肖生羞辱一事,言語未有為自家大姐抱不平的意味,反而是滿滿看好戲之態。
這樣的白府,這樣的白家人,白大夫人早已看清,故當初她只能暗自心焦憂慮,卻未曾去找上哪一房,甚至是兩位祖宗那裡去!
因著她明白,她深刻地明白!
這所謂的家人,這所謂的嫡親血脈統